谁也不会想到,一位功成名就的绝世强者,会潜伏在这样的小乡村里,褪去荣华,甘愿平凡。
马有道和马闲任,这样的蝼蚁更加想不到。
所以,他们一步步地向死亡作去,一去不回头。
黑龙王虽然不屑收你,但坏事做多,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
失去唯一亲侄儿的马有道,如一条疯狗一样地闯进陆家,他已经失去理智。
他怎么也想不通,作为陇海最强大的存在——陆家,为何没有保护好他的侄子,为何让他死于非命!
难道强大如陆家,也对付不了一名普通的年轻人吗?
为了请陆家出手,他花了十万块!
十万块啊!
在他的那个乡村里,多少平民家庭一辈子的积蓄也不过如此!
而他的侄子,就是被他花了十万块请到的陆家人给一刀毙命的,这是为什么啊?!
他想不通!
为何陆家收了他的钱,最后还会动了他的侄儿!?
陆家答应过他的,不是这样的。
缺胳膊少腿的,甚至失去生命的,应该是墨小七,而不是他的侄子马闲任!
他想要个说法。
放在平时理智的时候,他不会这么做,他一定会考虑周全。
但是,现在他是个失去唯一亲侄子的老年人,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马闲任,是马家后辈里唯一的男嗣,这是断了马家的香火!
断人香火,天打雷劈!
陆家必须给个说法!
……
陆家大厅。
人人噤若寒蝉,气氛冷肃而诡异。
端坐在正中的家主陆有安,浓眉紧紧蹙起,双眼充满愤怒。
此时,他胸中的熊熊怒火,完全可以烧毁整座大厅。
没有人可以背叛陆家,背叛他!
死人也不行!
他重重一拍檀木椅子的扶手,厉声喝问:“蔡六何在?”
人群中走出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他叫王直,是陆家的管家。
“禀家主,蔡六杀了马闲任后逃逸,还未曾查到任何消息。”
“废物!那还等什么?加派人手,继续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倒是要问问他,为何要背叛于我!”
“是,家主。”
王直带着两名壮汉,匆匆退出大厅。
“陆家主,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那侄儿死得好惨哪!嘤嘤嘤……”马有道瘫坐在地,痛哭流涕,两只眼睛肿的像土包子。
陆有安颇为不耐,话里话外敲打他,道:“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分!据我所知,你的侄子无恶不作,结仇甚多。”
“哼,此次出事,一定是他对蔡六不敬在先,才惹怒了蔡六,即便是蔡六做了什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
马有道脑子嗡一声炸裂,这是要推卸责任啊!
很明显,陆家想把责任一推二净,甚至污蔑是他侄子的错,反正死无对证。
陆家在陇海只手遮天,胳膊拧不过大腿,他马有道是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啊。
强盗啊!流氓!
他马有道虽然在村里也干过欺凌弱小,抢占资源的事情,但是绝没这个老家伙厚颜无耻啊!
他么的,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陆家的人,心怎么这么狠毒呢!
人都死了,还不放过!
太欺负人了!
老子草泥马!
马有道内心如万马奔腾,一个个地问候着陆家的祖宗十八代!
陆有安沉下脸来,非常不悦地问道:“怎么,有意见?”
马有道:有你妹!你儿子去死看看!
你如此霸道不讲道理,还不许我心里有点意见?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闲仁可是马家唯一的苗子呀!
他越想越气愤,越想越不甘。
不由脱口而出道:“陆有安,你别欺人太甚,人都被你的人杀死了,你还要如此埋汰他。你还我侄子命来,还我的钱来……”
陆有安脸色巨变,狭长的目中射出两道狠厉的凶光。
“放肆!居然敢对家主无礼!来人啊,给我拖出去好好教训教训。”有人站出来叫嚣着。
门外快步走进来两名壮汉,满脸的横肉。
架起马有道的胳膊就往外拖,一边拖拽,一边骂骂咧咧的。
“你这个老东西不识好歹,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居然敢在陆家撒泼,敢对家主无礼,今天非让你脱层皮不可!”
马有道极力挣扎着哭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哪,陆家要杀人灭口了!陆有安,你会遭报应的……”
不时,外面传来噼哩啪啦,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马有道的哀嚎。
直到此刻,一向在村里扬武扬威惯了的马有道,才真正尝到被权势霸凌欺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