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

张艺鸣很早就起来了。

今天是他在校园里的第一个早晨。

呼吸起空气来，都是那么的新鲜。

这又让他想起当兵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没有现在幸福。

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三公里。

作为新兵，三公里训练可以称为噩梦，经常呕吐、尿血、吃不下去饭。

回想中，张艺鸣来到了食堂。

食堂里的人并不多。

张艺鸣换了饭票，买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外加一碟咸菜。

“早啊。”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他侧面传来。

张艺鸣寻声望去，原来是林小雅。

她的手里也刚刚买了两个馒头一碗粥。

“早。”张艺鸣微笑的打招呼。

两个人找位置坐下。

林小雅看着张艺鸣吃的如此简单，马上起身说：“哎呀，我忘记了买咸菜。”

“我这不是有吗？一起吃吧。”

林小雅找着托词：“不够吃，我再去买点别的。”

张艺鸣也没多想：“去吧。”

不久，林小雅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咸鸭蛋。

她敲开吃了两口，蹙眉道：“怎么这么咸？”

然后放到了张艺鸣面前：“你吃吧。我们俩换。”

张艺鸣接过来，吃了一口，不解道：“这也不咸啊。”

不到五分钟，张艺鸣将两个馒头一碗粥吃完了。

抬头说：“你慢吃，我先走了。”

“你去哪？”

张艺鸣实话实说：“我想去批发市场看看。”

“你咋不早说。”林小雅拿起饭碗猛吸了一口粥，抓起了盘子里的馒头，急三火四道：“我也去。”

张艺鸣看到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笑了。

“行，那我等你吃完，你先吃吧。”

“我不吃了，我吃饱了。”

林小雅嘴上说着，还是舍不得扔到碗里剩下的那点粥，又端起来喝了两口，把最后的碗底都喝干净了。

两个人走出校门，来到了公交站。

不大会，公交车来了。

公交车是双层的，很大很高，像一个长方形面包。

林小雅没见过，有些兴奋：“艺鸣，我们上二层怎么样？”

“好的。”

两个人上了二层，坐到了第一排。

林小雅端起双臂，假装握着方向盘，挺直腰板说：“我这样像不像司机？”

“像。”

林小雅望着外面繁华的街道，舒畅的说：“我现在很喜欢这个城市。”

“喜欢就留下来吧。”

“嗯，毕业了我会留下来，你呢？”林小雅侧头问。

“我也会。”张艺鸣肯定的说。

林小雅笑了。

半个小时左右，汽车来到了友爱市场。

面对着人山人海，林小雅一下车就懵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人？”

“这里是东北最大的批发市场。”

“这里都批发什么？”

“服装还有百货。”

林小雅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也是第一次来奉城吗？你怎么啥都知道？”

张艺鸣随口胡咧咧：“我向我同学打听的。”

“哦。”

两个人说着话，走进了批发市场。

市场门口十分拥挤，里出外进，各不相让。

“让让，让让，”张艺鸣凭借着体格优势，拼命往里挤。

林小雅拉住他的衣服，紧紧的跟着他。

张艺鸣的衬衫被她拽的七扭八歪，勒得脖子很不舒服，回身抓住了她的手说：“跟住我。”

“嗯。”林小雅用力握住他的手，心里滚烫。

通过了入口，里面的空间顿时宽敞了很多。

大厅里，林立着许多卖服装的摊床。

“天啊，这里的衣服好漂亮啊。”林小雅又惊又喜。

“要不要买几件？”

“不要了。”林小雅舍不得钱，“我衣服够穿的。”

“也不贵，买几件吧。”

有句话张艺鸣没说，就是林小雅的衣服款式有点土。

在县城穿还行，上了大学，都是新校友，怎么也该换换样了。

“不买。”

“买吧。”张艺鸣怂恿她，又问摊主：“你这件衬衫多少钱？”

“35。”

“这件呢？”

“48。”

林小雅一听价格，就拽张艺鸣：“走吧，我不缺衣服，真的。”

张艺鸣也知道她家条件一般，也不好再劝，便问摊主：“小百货在哪卖？

摊主往前面一指，“一直走。”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