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鸣回想往事,努力回忆着他家当年的情况。
他影影绰绰记得他爸做生意很早。
好像先开了一个小饭店,又开了纸壳厂。
八五年转型印挂历台历,由于需求量大,家产瞬间爆发。
九二年,也就是张艺鸣上高中那年。
印刷市场低迷,挂历和台历不再吃香。
他爸再次转型,改做毛纺制品。
就是这么一个决定,让他家万劫不复,彻底破产了。
回首往事,李艺鸣感慨万千。
不过重生后,他还是有信心在他家破产之前挽救一下。
“爸,你以前管赵百万借过钱吗?”
“没有,怎么了?”
张久良很是疑问,从来不关心家里事的儿子,今天怎么没完没了的谈钱?
听了张久良的回答,张艺鸣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就有挽救的机会。
换句话说,如果他家不向赵百万借钱,就可以不破产了。
“爸,你千万不要管赵百万借钱,无论什么事。”张艺鸣说的郑重其事。
张久良皱眉,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你好好上你的学,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
“爸,你听我说。”张艺鸣苦口婆心,“我家两个月以后会有一劫,如果你不管赵百万借钱,我们家就不会破产了。”
张久良急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大过年的,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少和我说什么破产不破产的。”
张艺鸣刚想辩解,忽然听到有人敲院门。
正在院子里掏炉灰的王淑香问了句:“谁啊?”
“嫂子,是我,富贵。”
富贵大名严富贵,曾是张久良的同行。
去年,他的工厂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但为了赚点小钱,他也会把过去的老客户介绍给张久良。
“哎呦,富贵啊。”王淑香热情的打开院门。
“嫂子过年好。”严富贵拎着两盒包装精美的点心盒走了进来。
“你好你好,快进屋。”王淑香边说,边推开了家里门,喊道:“老张,富贵看你来了。”
“张哥过年好。”严富贵笑呵呵拱手。
“过年好过年好。”张久良还礼,又给张艺鸣介绍,“这是严叔。”
张艺鸣对严富贵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礼貌道:“严叔过年好。”
严富贵有些惊讶:“哎呦呵,这孩子都这么高了啊。”
张久良笑着回应:“可不是嘛,一米八二,比我都高。”
“高几了?”
“高三。”
“学习怎么样?能考上大学吗?”
“考个屁。”张久良和严富贵对面而坐,拿出一支烟递给他,“太贪玩,就是不爱学习。”
“我孩子也是,现在孩子都这样。”
张艺鸣听到他俩谈到自己,赶紧躲到一边看电视,免得引火烧身,无故挨骂。
两个人寒暄一会,严富贵笑呵呵的说:“张哥,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以前的一个大客户找我订货,所以我就找你来了。”
张久良精神一震:“大客户?那可太好了。”
“张哥,只是这个活有点大,我怕你吃不下啊。”
张久良精神抖擞,“多大?”
“这个数。”严富贵大拇指和食指一分,比量出一个“八”。
“八十万?”
“是。”
张久良眼睛都大了,“稳妥吗?”
“绝对稳妥,外贸货,非洲的地毯订单。”
张艺鸣听到他们俩说话,心中又是一动。
在他印象中,他家破产前,也是接了一个外贸订单。
这个订单有多大,他没有记忆。
但破产以后,那些地毯足足拉满十卡车,以极低的价格卖了。
莫不成,就是这个订单让他家破产的?
严富贵接着说:“我以前和这个客户合作过一次,利润相当不错,不过你得给他一些回扣。”
“多少?”
“10%”
“回扣八万?”
“是。”
张久良皱眉:“这么多?”
“你利润也高啊,按我以前给他的价格,利润有40%呢。”
张久良有了兴趣,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你安排一下,我需要见面谈。”
“你要是觉得行,今天就可以谈。”
“今天?”
“对啊,老外又不过春节,他现在就住在市里的宾馆。”
“走。”张久良风风火火,起身穿外套。
这个生意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爸,我和你去。”
张艺鸣见他爸如此心急,真怕他让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