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嫌弃鱼小吗？”顾白有些不解的问道，虽然刚刚那条鳊鱼只有一手掌大小，可在这小溪中，也算是大鱼了。

张妮解释道：“不是的，我们这边有个习俗，只有祭奠逝者时，才会吃鳊鱼，也就是说鳊鱼只有在祭祀时，才会端上餐桌，并且只有等逝者先‘吃’完了，动一动后，我们才能吃，久而久之的，平常日子，就没人吃鳊鱼了。”

顾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哪都有自己的习俗，比如之前提到的道家四不吃。

“小妮说的对，当然还有一点，不吉利！”

钱二爷爷从口袋中取出一包黄金色包装的香烟，从中取出三根，递给了张妮一根，又不管顾白要不要，也扔给他一根，最后一根给了哥哥钱爷爷。

最后，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我替我父亲，谢谢钱二爷爷了！”

张妮并未推辞，而是将香烟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攥在手里。

其实来看钱家二老钓鱼，也有着张妮的小九九。

钱大爷家中子女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自然不缺钱，钱二爷家也不差，子女都是上市公司的管理层，所以二老出来钓鱼，身上带的烟，都是好烟。

父亲爱抽烟，张妮想给他买些好烟，不让父亲抽十块以下的烟，因灵魂的原因，无法工作，自然也就没钱。

曾经她也想过要去夜场上班，可被父亲听闻，狠狠揍了一顿，那是父亲第一次对她发火，从那时候她也就打消了去夜场上班的想法。

当然，张妮也深知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经常会带一些瓜子花生，与夜钓者分享，甚至冬日里，也会提前点上炭火，给夜钓者取暖，若是夜钓者饿了，她也煮的一手好鱼头，喝过的人，无不赞叹张妮的厨艺之好。

三小时后。

张妮打着手电在前面走着，顾白跟在身后，左手拎着两只折叠小板凳，右手拎着一条半个手臂长的草鱼，这是钱二爷爷今夜上半夜，最大的收获。

钱家二老喜欢钓鱼，但不喜欢吃鱼，很多时候，钓上来的鱼，都是让张妮带回家了。

今日虽开门不利，钓了条鳊鱼，但好在后来的三小时内，鱼货都还不错，平均十来分钟就能上钩一条，对于野塘而言，也算不错的成绩了。

一夜无话。

顾白是被狗吠声惊醒的，他缓缓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窗外。

此刻，天蒙蒙亮，太阳还未冒头。

顾白是住在张老三家的客房。

一切都还不错，就是顾白睡习惯了硬板床，张老三家的房客是软床，一夜下来，有些腰酸背疼。

“起这么早？”

顾白刚一走出客厅，便见张老三小声道。

“三爷早，我觉轻。”

张老三点了点头：“年轻人，就应该像你这般，朝气蓬勃的，别像我们家闺女，不叫她起床，她一觉能睡到大中午！”

张老三看似是在数落张妮的不是，可眼里却满是疼爱。

顾白看着他手中的熄灭的原魂灯，问道：“有用吗？”

张老三看了一眼手中的原魂灯，点了点头：“有用，瞧着灵魂恢复的架势，最多两个月就能全部恢复了！”

顾白提醒道：“若是用纯手工榨的桐油，那么会事半功倍的。”

张老三脸上露出笑容，从口袋中取出一根香烟，递到嘴边：“我知道，已经让老伴今日就去买了。”

顾白认出，那支烟是张妮昨日带回来的，这才想起来，自己口袋好像也有一根，是昨日钱二爷爷发的。

想到这，顾白将自己的那根烟递给了张老三：“给三爷，我也不抽烟。”

张老三也不推辞，欣然接受，接过烟后，将其十分娴熟的夹在耳朵上。

顾白问道：“三爷，你烟瘾很大？”

赵老三思索片刻：“一天一包吧！”

“没看出来，昨日到现在，我只见你抽了这一根！”

“那是因为，张妮小，不能让她吸到二手烟，我都是躲起来一个人抽的。”

“那我和张妮差不多大，你怎么在我面前抽烟，就不怕我吸二手烟。”

张老三一愣，猛吸一口：“不一样，男女娃子，体质不同，你吸点不碍事！”

顾白好一顿无语。

张老三提起客厅内摆放的那面小旗与折登躺椅，走到门口时，停下来脚步：“顾白，赚钱去吗？”

“好！”

顾白欣然接受。

大集上。

张老三摆好自己的摊位，其实也没什么要摆的，小旗撑开，躺椅打开，人往上一躺，便成了一门营生。

顾白则是端起一张昨夜去看钓鱼时坐的小板凳，撑开，坐在张老三身边。

两人的组合，多少有些滑稽，就像一老人晒着太阳睡觉，身边坐着一只小狗。

晨曦，天是红色的。

大集上，人也三三两两的多了起来，但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