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规则和注意事项后，教导主任罗成平清了清嗓子，按照名单的随机顺序，依次念出即将上台学员。

“咒术系，序号1，白皓。”

白皓是第五位被叫到的学员，他被人蒙上眼睛，在狭窄的讲台上，笔直的站立。

黑暗世界中，白皓幻想着会有那么一双眼睛，她在台下的某个位置，默默的关注着自己。

紧接着，按照规避的原则，由魔术系老师丹立人，对白皓完成水平测试。

“我要扔了。”

丹立人善意的提醒道，绅士般的微笑浪迹在这位成熟男人的嘴角。

紧接着，他将一手扑克牌高高抛起，扑克呈不规则落体洒满天空，对于沐浴其中的白皓来讲，如同一场牌雨，降落在白皓一个人的身上。

“你可以开始回答了。”在扑克牌抛起的一瞬，罗成平低沉的嗓音在另一侧响起，他和台下的老师、同学，同时是这场考核的监督者与观众，而咒术系和魔术系学生的个人考核，向来都是趣味横生。

这不，在白皓之前，上一位上场的小眼镜林阿强，就差点搞砸了“扑克牌变刀”的经典魔术，在七八张如蝴蝶般漫天飞舞的扑克中，原本该变刀的那张红桃K，安然的落在一旁的地面上，而另外一张真正变为水果刀的黑桃A，则以一根寒毛的距离，从手忙脚乱的阿强鼻尖侧呼啸而落。全程惊险又刺激，不亚于一场小型的失误现场。

咒术家，则要善于将看似不相关的事物联系起来，最终捕捉到，那掀动气运的一点！

这一场扑克牌雨，就好像是白皓和未来新娘的婚礼，亲人们撒上雪白的花瓣，有诅咒，有祝福；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个教室里还有多一双的眼睛，而那双看不真切是喜是哀的双眼，代替白皓，洞穿了一切！

“红桃9，梅花J，红方3，5，7，9，10，以及，黑桃A。”

“我提醒你，总共有46张！你至少需要答出一半，才能配上你17级咒术学徒的标准！”

“我知道。”白皓淡淡的答道，“我答的，是缺少的。”

全场人的目光，聚焦到测试官身上，丹立人眉眼低垂，嘴角挂一抹微笑，随即，他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我宣布，复核成功。整幅测试牌五十四缺八，考生白皓，用时3.8秒！全中！”

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在白皓的世界里，婚礼落幕了，花瓣散落一地，交出满分答卷没能留下那对双眼，而身边新娘子的脸，依然看不真切。

很快，丹立人替白皓摘下黑布，白皓睁眼，眼前是激动的阿姆，躁动的大家，还有那不远处，隐没在人堆里，切切实实存在的双眸。

“恭喜你，白皓。”丹立人大方说道。

“稳定发挥！哈哈，稳定就好！稳定就好！”阿姆露出小老头一般的干笑，心里美滋滋的，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

“恭喜你，白皓。”

——十米的距离，她的眼神，真挚又恳切，似在轻声诉说。

“谢谢。”

白皓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随即，他转过身来，面对所有的考官，深深的一躬。

“白皓在这里，向所有老师鞠躬了！”

“前途无量。”教导主任罗成平笑呵呵的，对第一位收获满分的学生送出了祝语。“下去等着吧，第二阶段考试，也要好好发挥。”

——

“白皓，你太快了，简直不可思议！”

不一会，林阿强爬了过来，悄悄的问着白皓。有所失误，他的成绩不算太好，但总归，挑战的是高难度手法，最终分数当是不低。

“怎、怎么做到的？”

“你们魔术不是也行？”白皓挑了挑眉，略微的满足下虚荣心。

“但是，没你这么快啊！四十多张牌呢！”林阿强把脸凑了过来，震惊的感叹。“睁着眼睛，一张、一张的数，这3.8秒也数不过来！”

白皓抿嘴微笑，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猜？”

“难道，你是数缺少的牌？”林阿强张大了嘴巴，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是丹立人老师凑巧把剩下的扑克牌放在了牌盒里，然后恰好被你调换？”

白皓苦笑，心想这果然是魔术人，动不动就想换别人牌。

“答案很简单，正如魔术可以调换，咒术，可以感知。”

“你是说通过感知，确定你周围测试牌的大小？”

白皓操着手，郑重其事的点头。

听明白了，小眼镜连连点头，直道这世间万物变幻莫测，咒术也有咒术的玄妙。

好吧，其实白皓的方法比这个简单。

白皓感知的是，答案。

是考试，就会有答案。

哪怕这个答案丹立人不知道、罗主任不知道，甚至它并不以实物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但是，答案，依旧存在。

题是因，答案便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