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是，教室的座位空出来了。

小眼睛林阿强补位到白皓的旁边，小伙子拿起铅笔，奋笔疾书，埋头记得久了，偶尔还抬起头来，冲白皓傻乐一口。

林阿强补位到第一排，第三排，就正正好好空了一对儿。

白皓脑袋里有各种画面，他不知道是想少一些好，还是想多一些好。你说控制着少想一些，可少想一些，为了个啥呢？那多想一些？想的多了，却总绕不开，那些最低俗的，毫无营养价值的，本不该浮现在白皓脑海中的画面。

分座以来，白皓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等待下课的煎熬，什么又叫，他望着门，门望着他，门不知他要什么，他不知门该出现什么。

终于，在最后一堂课的上课铃响之时，一男一女前后脚回到了教室。

赵义达看上去和平日里没有两样，他眉间严肃，只是进教室前后，像是两幅嘴脸。

苏婉青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唯独是发丝有些凌乱，或者说，凌乱后的整洁。

下一秒，白皓化作一道人影，呼啸而过。

“拿纸阿！拿纸！”平翘不分的小眼镜，还在座位上大声的召唤。

——

白皓跑过校园的红土，跑过城市的岸头，跑过很多地方，回忆快速的出现又离开。

再到那一天的雨夜，女孩在街角躲雨，手心捧着一只小巧而精致的千纸鹤。

原来，千纸鹤，是一家公司的名字。公司的全名，叫做“古尔沁公国-赵氏有限集团第三服装发展产业”。

他们有一家专门做玩具的周边小店，据说是家族里一个直系继承人做的，专门向全王国的年轻人传递快乐与善意。

那个街角一点都不偏僻，那是整片里最火热的商业带，人家24小时营业的玩具店就开在转角，是白皓有眼不识泰山。

因为那一天，白皓只看到了，一个正在淋雨的少女。

最后，白皓跑回了家，这天真阴，连老乞丐都不在，这寒意让人刺骨。

“就去宪兵队吧，那里钱多，好养活。”

突然，乞丐老魏的声音说道。

原来，老乞丐一直在那里，只是之前他土色的贝雷帽盖上了脸，看上去就像和阶梯融为了一体。

“是。”

白皓自顾自的说道，他抬头遥望漫天的阴霾，却不像是在搭理老乞丐，

“得养活。”

——

咒术，17级，是一个门槛。

和法术、魔术逢‘5’、‘10’这些整数级别遭遇瓶颈不同，咒术的瓶颈往往出现在一些毫无关联的质数级上。

白皓遇见的上一次的修炼瓶颈是达到咒术学徒13级的时候，而距离白皓上一次突破瓶颈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有余。

毫无疑问白皓在咒术修炼上极有天赋的，但，能达到如此，几乎花去了白皓所有的空闲时间。常人心态是同等级数下，法术最牛，魔术次之，而咒术最次。

但白皓不这样想，他一路走来的艰辛他自己清楚，而他的咒术可以做到些什么，他自己也清楚。

可要知道，在古尔沁中学里，法术修炼最高的学生，是九级的法术学徒；而魔术修炼最强的学生，不过才十三级的魔术学徒，而这位魔术修为十三级的仁兄，过了明年，可就是三十岁的老夫子了。

但是，芸芸众生轻咒术，重法术的确也是有原因的。就好比要让法术麻瓜、咒术学徒17级的白皓和咒术麻瓜、9级法术学徒的赵义达拳头碰拳头的干一场，那大概率是白皓的拳头先被锤烂。

然而，所谓咒术的玄妙之处就在于，这就不是一个拳头碰拳头的用法啊！

实战起来谁更强，白皓没有试过。但那晚在梦里，他用拳头，啪啪啪啪，三下五除二，把作为古尔沁中学法术第一人的赵义达，打得那叫一个惨。

醒来的时候却是噩梦，白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拳头明明很痛，而苏婉青却跑去安慰在一旁还可以喘气儿的赵义达。

两人抬起头来，小人嘴脸，让白皓感到心寒。

——

粗暴的梦醒了。完成简单的洗漱，白皓没一会儿就赶到了早餐摊儿上，没心没肺的啃着两个大肉包子。

他的早饭预算也是四个铜板，不过没有固定搭配，有时是两杯豆浆，有时是两个肉包。

“两杯豆浆。”

少女比了个二，从摊主手里接过两个热气腾腾的豆浆杯，找来一把板凳坐下。

很快饮完了一杯，少女盯着另一杯，又盯了盯眼前的白皓，若有所思。

“喏，请你喝。”

最终，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赵语桐选择放弃眼前的豆浆，偿还那一杯豆浆的人情。

白皓接过豆浆，他今天可没心思做什么烂好人。

“你头上，咋有个包？撞啦？”

白皓挑了挑眉毛，直言不讳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