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赶忙收手,问道:“杨飞白你怎么来了?”
“额那个,我比完赛了,过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一个好消息。”
杨飞白比赛时,白尘他们早就离开场地来医院了,所以两个人也没有见着面。
“什么好消息啊?”
说到好消息,杨飞白一下变得开心起来,手舞足蹈地舞到白尘面前。
“今天比赛,我不仅拿了小组第一,而且奥委的人也来找我了!”
“我去,那就恭喜你了啊,得偿所愿。”
杨飞白脸上遍布着开心,进入奥委是他的梦想,以前因为家人的阻挠,没有进,但现在他是个成年人,他想进!
白尘也由衷的祝福杨飞白,只要加入奥委,杨飞白就可以远离杨家的是非之地,天高任鸟飞,凭他的技术,一定能够能在在奥委闯出一番天地。
“话说回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杨飞白狐疑地看着白尘。
“呃,那个...医者仁心,治病救人。”
陈决也被这尴尬的气氛弄迷糊了。
只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听不到一点声音,陈决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决疑惑地看着杨飞白,手比划着。
“陈决怎么了?”
“他耳朵听不见了,我们正打算给他针灸呢。”
“针灸?”
杨飞白本来还想听不见了针灸能干嘛,但后来一想,沐承丰可是神医,这个症状用针灸也不奇怪。
“怎么会听不见呢?”
白尘将运动会上发生的事情对杨飞白重述了一遍,听得杨飞白是一愣一愣的。
“我靠,情况怎么样啊,医生说什么啊?”
“我们这不是正准备给他试试针灸吗。”
杨飞白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模型和针包,想到进门时白尘手里拿着的银针,说道:“你是要亲自扎他吗?”
杨飞白知道沐承丰收白尘为徒,但是针灸这事没有点时间应该是练不出来的吧。
据杨飞白所知,白尘应该是还没有正式的学习,怎么突然要上手了呢?
“你就这么直接上针了?不再练练?”
白尘也觉得自己太快,光在模型上练习没有实战经验,很难把握尺寸。
他看了看杨飞白,凑到他眼前问道:“要不...你来当我的实验品?”
??
“啊?”
“这个好,飞白身强体壮的,很适合。”
沐承丰也应道,现在屋子里的人,没人比杨飞白更合适的了。
“也行,来吧,扎我吧。”
杨飞白露出手臂,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
“不行,你还有比赛吧,那我不能扎你。”
“为什么啊?”
“你只是小组赛,应该还有个人赛吧,万一扎了你,你比赛出事怎么办,还是不能扎你。”
白尘看着到嘴里的鸽子突然飞了,一下子泄了气。
“你这么说也对,那我就帮不上你了。”
白尘眼神一变,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下去。
沐承丰看着白尘用自己的身体尝试,很是欣慰。
既然要学中医,没有别人做模型的情况下,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才能知道扎下去是什么感觉。
杨飞白看着银针扎进白尘的胳膊上,自己也跟着疼一般,呲牙咧嘴的看。
“我靠,白尘你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既然要学,就必然要学好,如果自己都无法接受,别人又怎么会接受呢?”
沐承丰在一旁听着,捋了捋胡须,心想: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白尘又扎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始为陈决施针。
“陈决,你别怕,我会小心的。”
陈决不知道是什么,看神情大致是让自己不要担心的吧,于是他点点头,表示安心。
杨飞白不忍看这种场面,离得远远的,沐承丰而是一直紧盯着。
白尘捏着银针,找准位置,朝穴位刺去。
扎,转,深入。
很好,陈决没有什么不适。
第二根,白尘用同样的手法,扎进陈决的穴位。
第三根同样。
此时,白尘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汗珠一颗一颗的滚落,落在地上,化开。
陈决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间张开了双眼。
白尘急促的呼吸声,窗外的鸟鸣声,还有自己的声音。
“我能听见了!”
说完,陈决被吓得捂住了嘴。
他体验了一天的无声世界,那个世界,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但又是那么的恐怖,就是因为一点声音,无时无刻充满着危险。
那些自幼听不见声音的、后天听不见声音的人啊,该是有多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