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高剑放下筷子道：“有个事我挺好奇。”

“说呗。”东王笑道。

“听诸位的名字，似乎是按顺序排的，不过听起来好像少了二和三啊。”

“哈哈哈……”

听到高剑的疑惑，众妖都大笑，笑得高剑更是疑惑。

“胡月不就是狐三喽？”西王母道。

“啊？”

高剑扭头看向胡月。

桌上的妖族，只有胡月是练气境凝液期，其余都是气海境，至于小青根本就没进来圣殿。

境界低了一层，排到第三位，这倒是高剑没想到的。

“你们不是按实力排的？”高剑奇道。

“不是，是以到妖乡的先后排的。月月嫌狐三不好听，自己起了个名字。还有一个是熊二，出门办事去了。”东王解释道。

“那你俩的名字？”杨鹏将一碗酒仰头喝下后问道。

“好歹是一个混合族群，总得选出来两个话事人吧？正好我们是虎族，以一般的逻辑推理，虎族当首领很合理对不对？”东王颇为自得。

合理。

简直是太合理了。

闲聊几句，再喝几碗酒，桌上的美食吃得也差不多了。

东王左右看看，轻咳两声道：“既然胡月将三位请来，想必已经跟你们说过我们的想法，不知？”

进入正题，诸妖纷纷放下碗筷。

“我自然是同意的，同为地星的原住民，当然得联合起来。”高剑正色道，“其实我看人族的神话传说，一直对妖是很有好感的，比如白娘子啊，辛十四娘啊，聂小倩啊。”

“聂小倩是鬼，不是妖。”杨鹏纠正道。

“妖魔鬼怪，差不多嘛。”

“呵，你这是对妖有好感吗？怕是对那几个演员有好感吧？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杨鹏鄙夷道。

东王大笑几声道：“高先生倒是性情中人，那你对白蛇传里的蜈蚣精，还有树妖姥姥是怎么看的呢？还有西游记里，大部分妖怪都是要吃人的，像狮驼岭的那三个，更是吃了十几万。”

饭桌上的气氛猛地一滞。

诸妖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审视有玩味。

“没想到东王看的还不少啊。”杨鹏奇道。

“你们人类有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生活在地星，又是后起之秀，自然要学习学习先进文明的经验。像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我们族内新觉醒的都要开班学的。这两年多，我们偏安在昆仑，除了修炼便是读书，四大名著我看了好几遍了已经。”

说到四大名著，东王颇有些自得之意，眼神睥睨地扫过众妖王，仿佛与其他大妖拉开了层次。

你瞧瞧，老祖宗的东西，自己弃如敝履，外族倒是奉如瑰宝。

“每个族群中都有好有坏嘛，不能以个例论整体，人类也有很多完全不能理解的恶人。”

东王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你们常说的一句话，我们想联合，是抱着很大诚意的，可是又担心到一定程度，人类会背信弃义。我相信假如现在促成联盟，你们人类政权中有一些人肯定会暗戳戳地搞一些小动作，还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降妖除魔可是在你们的很多书中都能看到。”

“不错，”西王母接口道，“毕竟在你们人类的传说故事中，认为好妖没几个。而且妖的好与坏，是以人类的角度去看，对人类好的才叫好妖。但以我看来，吃人吃羊其实没什么区别。比如我们将一些你们的死刑犯带来养在一处，让他们繁殖再吃，和你们圈养牲畜家禽是不是一个道理？我们也不吃野生人类就好。”

“引渡死刑犯还能降低你们的犯罪率，比起一颗花生米或者一针长眠水，有些罪犯估计更害怕被妖族生吃。”蛇五森然一笑。

读过书的妖怪就是不一样。

说的完全有道理。

凡事都是两面的，要客观辩证地看问题。

故事中的妖怪，能评为好的妖怪当然是因为对人类好，所谓的不杀生只是不杀人，毕竟是人类写的书嘛，虽然近代的网文中出现了不少反人类的桥段，也只是小众。

对妖族来说，杀人和吃人还真不叫事，刚才猴七吃猴脑都吃得不亦乐乎，用猴七的话说，不是同类。

高剑思忖片刻道：“联合之事，和这些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看有没有共同的目标和立场。异族降临地星，针对的不仅是人族，对各自领地内的地星生物也基本是采取灭绝手段。这才是我们联合的意义不是吗？至于妖吃人，人杀妖，具体细节问题再讨论，比如定个律法什么的。”

“对头，”杨鹏一拍桌子，“直接成立一个人与妖共存的国度，人与妖都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以后一起上学上班，一起996，一起还房贷还车贷，只要没有生殖隔离，通婚数代后，谁还天天喊打喊杀的。”

“你怕是只关心通婚的事。”高剑终于鄙夷了回来。

胡月没想到谈联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