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做这一切，就为了让我回来利用我吗？”

“回来只是第一步。从你怒砸呼家古玩店那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心中有恨，有怒。后来你连端邪修八个分部，要说利用，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老夫找人之故向邪修施以报复。八个分部，二十天时间，你这是得有多恨，才能对他们如此果决啊！”

“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过去了。”

“过去？过得去吗？你想拿走伴生莲，带走夏沐，是为了弥补你的过错？可是离开以后，你心中的恨就能放下？心中的怨就能消失？看着夏沐，你心中就不会愧疚？”

“您到底想说什么？彭老，您说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让我为您所用，利用我帮您做事，试问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答应？我帮彭局的还不够多吗……”

“你现在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答复。楚江离，留下吧！你走不了了。”

“您又知道什么了？”楚江离异常烦躁。这个彭老，说话真让人难受。

“既然你非要让老夫把话说清楚，那我就说给你听。夏家的灭亡，你起码要负一半责任。”

“彭老！”

“当年，你的师傅与夏振天乃是十分要好的好友。夏家能一直位列八大家之首与你师傅有脱不开的关系。你师傅常带你去夏家走动，为的便是让好友在他离开之后对你多加照拂。可是三年前你出事，夏振天并没有如你师傅所想的那般为你出手，反而因为一己之私任由他们联手害你对你不管不顾。你对他心中有怨，所以当我将夏家的遭遇告诉你时，你对夏家，未尽全力。”

“您别说了。”楚江离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甚至在你师傅失踪之后，你宁愿寻求彭寄的帮助也不去找夏家帮忙，这是不是说明，从一开始你与夏家就已有嫌隙。”

“彭老，别说了！”

“你因一念之差，致使夏家灭门，夏沐沦为孤儿，你面对他不觉得愧疚吗！”

“我不会。凭什么只允许他夏家见死不救、坐观成败，我就不能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楚江离此时情绪崩溃，面对彭老几乎是吼出来的。

“如果当时夏振天不是害怕楚家抢走他八大家之首的位置，如果他当时帮我分担一点，哪怕只是提供信息……如果他念及我师傅对他的一分感情……如果……在我师傅失踪之后他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与举动，当年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往事随风，过眼云烟，不堪回首。再忆起时，不过徒增伤悲，庸人自扰。

楚江离抹掉脸上的一滴泪水，随后再次恢复平静开口：“过去已成空，爱恨皆应放下。彭老，把夏沐交给我吧！”

“放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将夏沐给你，你就一定能护的住他？不出多久，你“拿走伴生莲”的事情就会闹的沸沸扬扬。到那时，你当如何自处？若你真的拿走伴生莲也就算了，可替别人背锅，你心里能过的去？届时他们非要将你卷入进来，各大势力联合之下，你又逃得掉吗？”

“楚江离，你不是一个能轻易放下的人。强行压下心里的真实想法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你有恨，有怨，有气，有不甘，你还要找你师傅。临城的这些黑暗势力一日不除，你的世界里就一日不会平静……”

“想想吧！想想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想想往后的日子。是去是留，你会想明白的。”

彭老走了，留下楚江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彭老那苍劲无比的十个大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

拿出手机，蹲在路边拨通了那个好久不曾联系的电话。只有在他面前，楚江离从来不需伪装。

“琼朗……”

“我先给你转一百万，你先用着。”

电话那边传来楚江离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慵懒中带着疲惫，不知道他最近经历了什么。

“我不要钱，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你说吧，我听着。”

电话里，男人声音很是温柔，好像任何时候楚江离找他，他都能装出一副安静公子的模样。

“我好像……找到我要走的路了。”楚江离眼睛湿润，声音哽咽，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感。

对方沉默良久，忽然下定某种决心一般，语气十分坚定：“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用了，只是最后……我们还是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做那些不喜欢做的事，说自己不喜欢说的话，走不出过往和遗憾，每天都活在自己的情绪里……我每天过的都很压抑，我在忍，我以为我没变，可到后来我发现我还是丢了最初的那颗心。然后任由它慢慢变质、腐烂，最后不知不觉间，直到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琼朗，我们不用再联系了。”

“喂？喂？”

电话挂断，身在他国的卷发男子满是焦急。随手拔掉正在充电的笔记本电脑，拿起外套挂在手上，朝着助理大叫：“回国！”

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