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俣俣也出门去了,出门之前告诉几人,她只是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回来,杜束刍不放心想要杜隰桑跟着,却被拒绝了。
“爸,我会回来的。”
杜俣俣离开了,剩下了哭闹不止的晋禧年。
让她自私一次吧。
这一次,她真的不想要强迫自己站在阳光之下了,那里,真的不适合她。
她会回来的。
杜俣俣随着心到处走着,从热闹的市中心,走到了安静一点的江边。
江面平静,但是却能听见哗哗的水声,低沉而又暗藏着气势。
昏暗的灯光下,杜俣俣一身黑色的睡衣,手插进了衣兜里。
暗处的杜隰桑看着这个新来的妹妹,心不由得一个抽疼,为什么她会从这个小妹妹身上感觉到孤寂和厌世。
她,明明还那么小。
兴许是站累了,杜俣俣坐在了江边的休息椅上,左手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右手的刀疤,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渐渐的小姑娘蜷着自己的膝盖,呈婴儿自我保护的状态,开始哭了起来,哭声极为的压抑。
杜隰桑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看着新妹妹不断的哭泣。
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她在哭,为什么她的心那么的疼?
她好想要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哭。
小的时候看到杜常棣哭,她都恨不得掐死他。
杜隰桑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杜俣俣在掐自己!
“你疯了?”杜隰桑握住了杜俣俣的左手,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杜俣俣身上,不消片刻不自觉的放柔,“你为什么要掐自己?”
“。”杜俣俣看着杜隰桑的出现丝毫不意外,她感觉到了一路上都有人在跟着自己,不是杜束刍也不是莫纳莎,应该就是自己的那一个新姐姐。
杜俣俣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姐,你在说什么?我又不傻,怎么会掐自己?”
“我也不傻!”听着那一声软糯的姐,杜隰桑心里一跳,坐在了杜俣俣的身旁,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晋锡爵,只是接受不了白阿姨的去世,他不是在怪你。”
“我知道的,但是,我就是难受。”
杜俣俣不敢讲的是,有那么一刻,她想着爸爸肯定会好好照顾禧年,她可以一走了之了,远离爸爸,远离妈妈,远离他们,他们就不会变得不幸。
可是,她舍不得。
“小鱼儿,没有谁会因为谁变得怎样,放过自己,有的时候也是一个好的选择。”杜隰桑下意识的握住了杜俣俣的手,手下凹凸不平的感觉让她心下一惊,立马把杜俣俣的手腕翻过来。
一条丑陋的如同蜈蚣一样的疤痕卧在小姑娘白皙柔嫩的手腕之上。
杜隰桑挽起了杜俣俣的袖子,短短一段小臂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眼里的怒气越发的强烈,这些年,她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杜隰桑自从懂事了就从来没有哭过了,父母失踪了她难过但也不曾哭过,但是看着杜俣俣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她的眼睛突然就酸楚了起来。
“这些,都是意外。”杜俣俣不自在的把袖子收了下来,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撑在膝盖上,一脸的不安。
姐,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坏孩子。
“杜俣俣,左手给我。”
杜隰桑的声音哽咽。
“没什么好看的。”杜俣俣猛地起身,离开了。
坏就坏吧,反正她也不是好人了!
杜隰桑看着杜俣俣远去的身影,拨通了杜束刍的电话。
“爸,小鱼儿需要心理治疗,她有过自残倾向。”
“你,说什么?”杜束刍呆愣了,他的小太阳,怎么会自残?
“我刚刚亲眼看到小鱼儿使劲揪自己的腿,她的手臂上,全部都是疤痕。”
“我知道了。”杜束刍挂断了电话,不敢打扰一旁情绪刚刚安稳的气息,只是从茶几里拿起烟和打火机,去了阳台,他的小鱼儿,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莫纳莎怀里抱着还在低声哼哼的晋禧年,低垂的美眸里满是悲痛,她其实听见了,只是不想要杜束刍再分出心来担心她。
她的宝贝,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杜俣俣没有甩掉杜隰桑,两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人生酒馆
晋锡爵喝的烂醉,杜常棣一脸头疼的看着他,最后还是选择把他送到杜家,把他扔进他的别墅,万一半夜吐了谁伺候他?
这一夜,所有的人心情都很沉重。
晋锡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哼哧哼哧的睡着一个小团子,肉嘟嘟的,撅着屁股卧着睡得,也不知道她怎么睡着的。
“酒醒了?”杜常棣没好气的端进来了一碗银耳羹,你倒是睡得好,他小妹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嗯。”晋锡爵接过了银耳羹,银耳经过长时间熬制泛着诱人的金黄色,枸杞和红枣散发着迷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