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鸦有话说:不看生娃的就走开!]
栾树枝被放入杵臼中,被小心研磨成细碎的粉末。
这栾树枝着实神奇,外面看着通体乌黑,研磨之后却成了白色粉末。
上面还有一层异香,那栾树枝粉不过就黄豆大小的一撮。
容千之弄得仔细,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将栾树枝粉倒入事先熬好的浓稠汤药中,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只要将这汤药喂下,便成了。
他端着汤药往萧北沉那处去。
而此时,萧北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间巨震。
随着刑场上一幕落下,他看见月儿的魂魄离体,如一道白光冲上天际,瞬间消失。
再然后就到了她从床上醒来的时候。
她从长廊穿过,在周太傅面前紧紧抱住了自己。
萧北沉心中震惊,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到耳边处传来痛呼的声音。
是月儿……这声音压抑难耐,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
他着急万分,他如今被困在这幻境中,月儿定然着急。
莫不是身体不适。
眼前的景象随之崩裂成无数碎片,消散不见,周遭重新陷入无尽的黑暗。
萧北沉屏气凝神,想着如何冲出这幻境。
体内的灵力早被消耗干净,他硬是在空荡荡的丹田之中拼命凝聚。
试图冲破周围的一切黑雾。
那一丝淡淡的灵力却是最精纯的,凝了心脉中的修为。
像一道光,慢慢地将这一片黑暗劈开了一点缝隙。
耳边突然响起那日容千之说的话,“就算月儿如幻境中那般对殿下,殿下会如何?”
而自己的回答是:“不会如何,即使 那般,本殿依然爱她。”
对,不会如何,幻境中的萧北沉,为了月儿赴死,一切便已言明,无论月儿如何对自己,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开月儿的手。
又何须这般摇摆不定,混乱其间。
那道缝隙越来越大,黑暗渐渐开始崩塌,如长岸决堤,突然一下被轰然冲碎。
萧北沉猛然睁开眼睛,心口处一阵闷痛,一口血冲上喉间。
他捂着心口俯身一口喷在床外。
“咳咳……咳……”
房中无人,他晃了晃脑袋,伸手擦去唇上的血色。
环顾周围,萧北沉谨慎地看了一圈,确认自己回到了照夕景。
闯入脑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月儿呢?他知道,自己躺在这里,月儿定然会陪着,如今却不见人。
想起昏迷中听到的痛呼,心头隐隐不安,难道出什么事了。
他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心口处砰砰直跳,像是有什么将他的心捏在手中,他咬牙起身。
房门正好被推开,窗外的光线骤然射入。
容千之一眼看见床上坐起的人,眼中一喜。
看来,殿下自己已经冲破了幻境。
萧北沉哑声道:“月儿呢?”
容千之将药放在桌上,伸手就给他把脉,边冷静道:“月儿早产了,这会儿正在边上屋子。”
冷峻的脸上一愣,直接就想起身。
容千之将他按下,“别急,她此时正歇着,还没到时候,殿下这时候去帮不上什么忙。”
他放下萧北沉的手,“殿下已经出了幻境,但虫蛊还未在你血液中消散彻底,所以全身无力,心口闷痛,把这药喝了。”
将桌上的药递给他,萧北沉还沉浸在自家太子妃要临盆的消息中没反应过来,呼了口气,接过容千之的药一饮而尽。
堪堪喝下,就觉得血脉中那股黏腻沉重的感觉散了不少,力气逐渐恢复,脑中也顿时清明了几分。
“这是栾树枝入的药,那树枝月儿说是兰长寺的赠予。”
“嗯。”他心中挂念温无月,将药碗递给容千之,没再听,起身就出了房门。
隔壁的房门外来来往往跑着下人,端送着热水。
陆湘和阿史娜站在门口,连陆行也神色严肃地在院中,见他走了出来,都齐齐露出惊喜的神色。
“殿下,你快去看看月姐姐吧,她好疼。”
陆湘吸了吸鼻子,她前头见温无月那忍疼的样子,早就吓了一跳。
萧北沉推门进了房内,走在后面的容千之在陆湘身边站定,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床上的人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手放在肚子上,身子蜷成一团,眉头紧紧锁着。
还是夏末,屋子里空气沉闷炎热,她只在腹间盖了一点薄薄的被子。
萧北沉在床边坐下,此番只觉得恍如隔世。
只恨自己在幻境中耽误了太长时间,竟然把人担心到早产。
稳婆站在一边,欲言又止,“太子……太子殿下,这产房您不适合……”
话音未落,萧北沉已经一记冷眼瞪了过去,将稳婆的话堵在了喉间,稳婆浑身一抖,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