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温无月轻声开口,“月儿有事和你说,我们能出去么 ?”
萧北沉面色微凉,继而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烦躁。
他起身走向温无月,堪堪走出两步,却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按上腰间。
银光一闪,他那把随身带着的软剑从腰间划出,回头一扬手,只听得利刃入肉的声音。
干净利落的两声,血色飞溅,刑架上的人双眼圆睁,口中喷出鲜血,随即垂下脑袋,没了气息。
温无月被吓了一跳,小小后退了一步,捂在肚腹上的手紧紧抓着衣服。
她撑着牢门没忍住干呕了几下,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不曾想过殿下会在她眼前这般弑杀,如今她还怀着孩子。
萧北沉恍若未觉,剑上蜿蜒着鲜血,他不耐烦地甩了甩软剑。
剑上的血花瞬间落了干净,又被他收回腰间。
陆行眉头紧拧,“殿下,您怎么可以在娘娘跟前这般……”
萧北沉冷冷一个眼神过去,轻笑道,“有何不可。”
他上前两步,弯腰抱起了温无月,走出了地牢。
面容冷峻的男子脸上毫无表情,如往常那般一身玄色衣裳,只是在地牢中待了良久,一身血腥味。
温无月只觉得心中阵阵发凉,一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一手还捂在嘴间。
萧北沉没说一句话,只往寝卧走去。
平常被殿下抱着,他都很小心,今日却抱得很紧,身体弯在狭小的空间里,肚子被挤得难受。
温无月稳了稳心神,语气尽量温和,“殿下,放我下来。”
抱着她的人低头看了一眼,眼神如墨,良久,松了松手,“是我太用力了。”
眼中一热,温无月有点难过。
径直回了寝卧,他将人放在床榻上。
她松了口气,知道是虫蛊作祟,并不是殿下真的想要吓到她,揉了揉被吓得乱动的孩子。
温无月伸手拉住了萧北沉,眼神温软,“殿下今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那南域人交给影五他们审问就好了。”
“嗯,正好无事,就亲自去看了看。”
萧北沉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皱了皱眉,明明前段时间这人才和自己吵架,今日为何又这般一副温柔的样子。
还有,为什么她愿意给自己生孩子,温无月不是很抗拒和亲么。
他甩了甩脑袋,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
有时候看到眼前的人给自己难堪,让他滚。
有时候又看到她在自己怀间娇喘索吻。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他将手抽了回来,敛了目光不再看她。
温无月与他相知相爱,自然能感觉出那眼中的变化,仍是耐心道:“殿下可是不舒服?”
“没有,别再跟着我。”
玄色的身影转身离开了寝卧,萧北沉不想再看到她,那些片段,只要他用力去分辨,就会觉得的脑中生疼,像是有人将手嵌入他脑中搅乱了一番。
他知道眼前是自己爱的人,但那些画面雪花一样塞入脑中,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太子妃。
不如走远点,免得控制不住伤了她。
……
看着远去的人,温无月才吐出一声痛呼,孩子动的厉害。
杏眼漫出一丝水光,她强忍着心头的难受,起身拿出容千之给的安胎药,吞了一颗,重新躺回床上。
如今这样,她更不能着急,照顾好自己和念儿,才有力气去想殿下的事情。
四下无声,一滴清泪顺着眼尾滑入发间……
书房中,萧北沉面色沉沉地坐着调息,手臂处的虫蛊蠢蠢欲动。
雪花似的画面在脑中不断闪现,面色难看的人额角青筋毕现,手握成拳。
他的脑中似乎要炸开。
时而清明时而混乱。
想到今日对月儿那般冷漠,心口一瞬疼痛,却转眼又被其他画面替代。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房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萧北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蓦然睁开双眼,如墨的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这虫蛊,弄死也罢。
白光乍现,全身灵力裹挟着怒气,冲向手臂上的虫蛊。
灵力带起风动,让他乌黑如墨的头发猎猎飘起,房内的长几,竹柜轻微的摇动着。
墙上挂着的画作随之翻飞。
“啪”,花瓶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门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接着是影一略带严肃的叫喊,“殿下。”
“滚,别让人进来,”他从唇间挤出几个字,身上的动作没停。
灵力如漩涡一般,起先还被蛊虫一点点吸食进去,很快,汇聚的越来越多。
那蛊虫已经慢了动作,精纯的灵力从蛊虫周身挤入,只听一声轻响,那蛊虫被灵力挤得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