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里,安向东平时派头十足,这回说起业务工作来,竟然轻车熟路,头头是道。
他说完了,一道犀利的目光看向了陆风,心里骂道:
“小子,你撺掇郑河查我喝酒的事,收拾我的所长,我这一亩三分地是谁都能动的吗!”
陆风迎着他的目光看去,丝毫没有胆怯。
郑河说话了:
“仁林书.记,各位,咱们党.委是研究案子的吗,
从我进班子没见过这种事,我提醒大家,
某些人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违反了议事程序。”
确实,开了这么多年的党.委会,没开过这种研究案子的会。
高仁林似乎早有准备,张嘴就来:
“党管一切的原则郑河同志想必知道,研究什么是视情况而定,
党管政.法工作管公.安工作,从建国之后,各级党.委都有研究重大案件的记录,
危及城市安全的时候的研究,出现了影响恶劣的案子,当然的研究,
何况涉及……”
他快要说到“你”时,又停住了。
说完,他看向了马俊。
马俊把党.委会规定记得滚瓜烂熟,知道有相关规定,可也不能明着得罪了郑河,只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郑河后悔刚才出手草率了,转念一想,高仁林的说法确实说得过去。
陆风身体笔直地坐着,心里暗中盘算了起来:
“闫望成死的事就是个噱头,这种案子他们不会拿到党.委会上来,
一会就该冲着咱下死手了,领导啊,你可得挺住啊。”
安向东朝他发问了:
“陆风,几天前,在郑河宿舍里发现了那笔赃款,你知道这回事吧。”
分局的人就这样,询问的时候,明明都心知肚明,照例都得重新问一遍的。
不过,这回换了地方,是全区最严肃也最神秘的区党.委会上。
这些领导都知道这回到了双方摊牌的时候了。
高仁林拿出杀手锏了。
两人即将当面锣背面鼓对决了。
输了的人轻则位置保不住。
重则锒铛入狱。
陆风成了焦点。
陆风微微笑了笑,摇着头说:
“安局,我不知道。”
王小明早就准备好了,重重地敲着一摞材料,阴声怪气地说:
“陆风,我劝你老实点,这么多材料铁证如山,
那天调查的事这么快你就忘了?”
孙高唐这会思考问题,比别人多想了好几步。
眼看着郑河在劫难逃,只要他下去了,论资排辈的话自己最有优势当区长。
他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
“小陆,想必你知道,功是功过是过,
招商引资上你干了些工作,和这个两码事。”
一听这话,陆风不乐意了。
这种时候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谁发话就冲着谁来。
他不卑不亢地回答了孙高唐的话:
“孙书记,我说错了吗?
他是一局之长,案子上的事得讲究法言法语,
必须说法规范,他说的是赃款啊,
我知道那三十万的事,
不过,那是不明来源、性质未确定的钱,是可疑的钱,
他说赃款了,那就是定性了,我真不知道赃款的事。”
这家伙说的很快,伶牙俐齿的。
可谁都听出来了,人家咬字眼咬得准,抓住了安向东的要害,等于狠狠地打了安向东一记耳光。
捎带着的还有孙高唐。
安向东还想继续发问,只见陆风忽然举起手来了。
焦点再一次聚在了他脸上。
他看向了高仁林:
“高书.记,这种会上本来我没资格说话,既然把我叫来了,还是冲着我来的,我提个意见,您说区委管一切工作,
但是毕竟涉及里领导,为了保证公正,我申请全程录像。”
这话一说出口,陆风不由地看向了各位领导。
就见陈征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
再看郑河,激动的手都举起来了。
要不是这么多人盯着,他准备重重地拍起桌子来。
陆风这一招够狠。
高仁林不由地看向了记录席那。
李海龙在马俊旁边,双手放在桌子上,冷眼看着这里呢。
不等高仁林问话,他勉为其难地说了:
“这个真没准备,要是非得用,得电视台得来,事先没通知,以后吧。”
高仁林点了点头,口气生硬地说:“全程录像的事,以前没有过,这种临时起意的事,尽量别干,要是都同意这样,咱就对历史负责,办公室准备一下。”
安向东终于暗中松了口气,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