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河身体往后一靠,失望地说:“小风,你不会打退堂鼓了吧?这件事对松林区对我郑河都非常重要,
你知道省.委委.员为什么迟迟下不来吗?
不会就觉得是30万的事吧,这些年这么多丑闻,我一件都没有,这种事上面应该明白的。”
在这之前,陆风清楚地记得,郑河表态的时候挂在嘴边的是松林区人民,是人民政府,没说过自己。
看样,潜移默化间,他真变了。
不过,陆风喜欢这种有血有肉,恩怨分明的领导。
他迎着郑河的目光看了过去,调皮地笑了笑,挠着头说:
“区长,松林区有李巨富的老朋友,咱们是不是得联系下?”
郑河脑子里就像闪过了一道光点,一下子清醒了起来,声音急.促地说:
“你怎么不早说啊,要是有这层关系,肯定能有作用啊,谁都不是圣人,都有七情六欲,有好朋友在这里当然好啊。”
当陆风说出这个人名时,郑河低头就掏手机。
陆风提了提裤子,不见外地说:“我方便下去,小酒窝你也来吧,区长要在电话里求人,咱听着不好。”
刘茜脸颊绯红地反驳说:“风哥,别开玩笑……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不能一起来。”
他们整理着衣服要往外走的时候,斜眼他们生怕碰上了,赶紧快步溜走了。
陆风提供的这个人名,郑河不光认识,还很熟悉。
是松林希望学校返聘校长张凤成。
不过,要给他打电话了,真就有点发怵。
这老头倔的很,要是说托关系的事,老头谁都不惯着。
在办学校的事上,他没少顶撞郑河。
有一会,因为学生服装尺寸的事,郑河不客气地训了他一顿。
结果把老头说得当时昏过去了。
事后才知道,人家张校长昨天晚上熬到了天亮,拿着花名册和孩子报的身高,挨个核实尺寸,身体熬不住了,叫他批评得上火了,活生生气病了。
从那之后,他格外敬重这老头,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大部分都听张凤成的。
电话才响了两声,他想果断地挂了,万一叫老张损回来,还不如不叫他知道呢。
老张在手机里担忧地说:“领导啊,没事吧,放学的时候门窗我检查好了,孩子们都好好的。”
一说到了孩子,郑河就想起了殷薇说孩子溺水的事,转念一想大概率是假消息,谦虚地说:
“张校长,我犯愁呢,松林区地大物博,几万亩良田啊,都说咱们应该有个农机厂,联系了很多家了,很多厂子不愿意在咱这里办分厂啊,这件事要办不成,我心里放不下啊。”
张校长估计是睡了,打着哈哈说:
“打错电话了吧,区长大人啊,我老张办学还行,你说农机的事,找错人了啊,早点睡……”
说着就要挂电话。
郑河失望地摇了摇头,满脸的伤感。
可耳畔忽然传来了老张的声音:
“区长,等会,等会,你再说一遍。”
郑河简单地说了这件事。
大体意思是想去拉企业来办分厂,知道长江巨子集团老板李巨富在这里实习过,老张当时当过车间技术员,两人应该认识,能不能想办法引荐下。
张凤成想了好一会,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声音沙哑地说:
“李巨富我不认识,那一批在省六轻厂实习生不少,有大西北的,有江浙一带的,时间不太长,都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不是上过大专嘛,就到学校三尺讲台教书了……”
老张记性不错,讲着当时的情况,说那些实习生有调皮捣蛋的,有埋头干活的,吃住条件很差。
后来大部分都走了。
六轻厂时间不长也搬到市里了,再后来去了省城,老张对这个厂子说不上感情深厚,也不讨厌。
郑河听他说着,也不插话,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么听听不错。
起码对原先的六轻厂多一分了解。
后来就有些坚持不住了,老张说的这些和李巨富没什么关系。
就李巨富那种差不多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子,不会打出六轻厂的名头,就来投资的。
要想来,他不早来了吗。
终于听老张说得差不多了,郑河插话说:
“老校长,他近期可能来咱们省里出差,我想叫他投资一批农机具项目,说什么也得把他拉来,
您老早点休息,明早你还得起来打铃呢。”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打铃的事完全可以用电喇叭代替。
老张说那样没有学堂特点,时间长了,教职员工作风的滑坡,容易懒了。
他每天早上天刚亮就赶到学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打铃。
又要挂电话了。
这回郑河多了个心眼,专门问了句:
“张校长,你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