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林就叫起了司机,拉着自己去了趟松林水库。
在满是晨露的草丛里走了很远,从鱼贩子手里买回了一只大个头的野生甲鱼。
到了单位就放血炖上了。
看着大锅的甲鱼,围着浓浓的香味,就给副书.记孙高唐和孟文义打起了电话。
盛情地邀请他们来食堂吃饭:“高唐啊,咱俩一起参加工作队的时候,大冬天在乡下待了十几天,那给熬的,馋的打麻雀吃,快点,刚才我跑了几里地弄了个大甲鱼……”
孙高唐揉着朦胧睡眼,本想委婉拒绝的,一听他为了一只甲鱼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来了。
和他一前一后来的还有组.织部.长孟文义,老孟本来在早餐摊上吃饭呢,高仁林假装生气地说:
“文义,你这是嫌弃我手艺不行喽,以后……”
没等他说完,孟文义赶紧陪着笑脸说一定过来。
三个人吃着丰盛的甲鱼早餐,孙高唐他俩嘴里说好,心里都在盘算着高仁林这是唱的哪一出。
随便找了个借口,高仁林和孙高唐先走了一步,两人到了高仁林的办公室里。
“高唐,咱俩一起参加过工作队,算不上一起扛过枪……,也是患难交情,我觉得有个事你没看明白,
政治上还得历练,就像下棋似的,没看到下三步啊。”
他静静地看着孙高唐,面沉如水,全然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同时又高深莫测,很难看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孙高唐心里泛起了嘀咕,高仁林向来霸气,说一不二,在大事决断上雷厉风行,从基层一路劈杀上来的,阅历丰富,善于处理复杂局面。
不过遇上了郑河这个实干派,俩人搭档上经常碰钉子。
这几天陆风的事,因为各位领导都预感郑河要高升,大部分把宝压在了郑河这边。
如今从他的话里来看,高仁林还有很多事没说,似乎是在试探大家的表现。
“二选一,我说的是姓郑的,他要是走了,全省那么地方,原地提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谁该是副书.记啊,你就没想想自己?老孙啊……”高仁林话说的很慢,交着底牌,把厉害关系说的淋漓尽致,
同时抛出来一张王牌:要是那样的话,上面自然要考虑下一个区长的人选,副书.记绝对具备优先条件。
而郑河这次要是倒下了,同样会优先考虑他。
原因很简单,孙高唐熟悉当地情况,岁数上还占优势。
要是在这之前,孙高唐面对各种问题,脑子向来清醒,观点也犀利的很,可一下子竟然说到自己头上了。
重要的是分析的很有道理,再加上他是一级组织负责人,对上沟通、协调都是他来做。
孙高唐的手动了动,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亮光,不过马上又停住了,轻轻地抿了口茶,心道:
“等等,叫我站队,也太突然了,传的郑河是省.委员,前途无量,而没有他的传闻。”
高仁林摆弄着手机,心事重重地想着什么事,不急不躁的模样。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就见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激动的神色,一下子站了起来,举着手机恭敬地说:
“首长好,仁林给您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