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上月工资发了吗?”李海龙煞有玩味地问。
孙鹏他们这种保安月薪两千八,上班主要看中的是五险一金。
孙鹏点了点头,吧嗒着嘴说:“发了,您还给保安队批了五百钱的消暑费。”
“你也是带长的,明天不用自己带饭了,直接去食堂吃,我告诉一声,不过陆风的事……”李海龙满是赏赐地说着。
孙鹏一脸的惊喜,拍着胸脯说:“老板,感谢栽培,明天我就和干部一样去食堂吃饭。”
孙鹏这种保安平时穿戴得人模狗样的,待遇根本就不好,一月那点小钱,吃饭都是轮流请,一个月下来,剩不下几个钱。
李海龙这么安排,他不知道得多有面子,那简直就是一飞冲天,和干部待遇差不多了。
“你老妈病了吧,这样……”李海龙一脸纹丝不动的模样,随口说着他家里的困难,叫他明天去财务那领一千块钱的困难补助。
孙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着拳仗义地说:“老板,你对我如同再生父母,就交代什么活吧!”
李海龙气得踢了踢腿,张嘴就批评了起来:“别来这一套,跟江湖混子似得,咱是区里的人。”
随后,他启发地说:“范四这家伙死哪了,一天天滴,张嘴闭嘴都是请我吃饭,老子能吃他的吗,不过……”
说到了关键的地方,他压低了声音。
“车上做手脚?这个还不容易吗!”孙鹏仔细地听着,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殷慧正去阳台那取咖啡,一眼看到区里大院的一台车,小声叫了起来:“郑河回来了。”
说完,她轻轻地捂住了嘴。
在这种地方,她大胆地说郑河的事。
要是在郑河面前,她真就没这个胆量,郑副区长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场。
她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觉得这个人有无形中的威严。
……
郑河站在车旁,看着熟悉的院落,感慨万分:“小风,我手里还有不少事没办呢,
补助小麦生产的,河道治理的,孤寡老人每个月的补助金……”
郑河这个领导当的辛苦,什么政策规定下来,都绞尽脑汁地研究到底,上面少给区里一分钱都不行。
各村通公路的时候,拨下来巨额的资金,光用了上面的钱不说,有的地方东西挪动,结果就修出了两米宽的水泥路,车一多了往往对向会车都麻烦。
他向上据理力争要钱,本级的专款专用,抓住了施工的关键要害,压低工程款,但是保证干完就给钱,一天不拖欠。
还动员了不少当地有钱人捐款,硬是修出一条条双车道的美丽乡村公路。
他心里惦记的是老百姓欢迎的工作,而李海龙等人现在惦记他。
“领导,别去了,你那间宿舍门口都贴封条了,您回来了,我寻思怎么办呢?”陆风不动声色地劝着。
见郑河没吱声,他语气沉重地说:“你坐直升机去考察的时候没有这笔钱,后来有了,我有这个办公室钥匙,所以,我是第一被怀疑的对象……”
没等他说下去,郑河轻轻地拽住了他的手,口气复杂地说:
“叫我抓经济抓工作行,这事……”
就凭郑河的脾气,往下说,他肯定是揽过来责任,随便组织上怎么调查。
陆风一只手搭在了他手上,安慰说:
“你好好考虑那些项目,很多钱落到老百姓头上一个月才几十块,长年累月的,就不是小数了。”
说着,他陪着郑河往后院绕去。
可能是不想叫还在住院的郑河心情太压抑了,就随口讲起了李海龙叫毒蜜蜂蜇得满嘴*的事。
听得郑河哈哈大笑起来:“就开个会,开好就行了,非得把话筒、矿泉水弄的横平竖直的,典型的形式主义,眼睛往上看,不看老百姓的感受啊……”
陆风接过话来说:“他们哪像你,开会就是开会,上来就说,咱们这次还是开短会,今天就研究几个事,研究完了都落实去。”
听他学着自己开会的口气,生动、形象,郑河先是品了品感觉,静静地看着夜幕下的陆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着说:“我以前不太喜欢司机,你和他们不一样,本性善良,脑子灵活,什么事学得快,以后……”
他想起了陆风的干部身份,觉得以后要有机会,就大胆地推荐,叫陆风到领导干部岗位上好好锤炼锤炼。
尽管没明说真实的想法,郑河从这一刻开始,已经萌生了好好培养陆风的想法。
他俩回到了车跟前,陆风开玩笑地说:“你该回去了,还没出院手续,也算小事上违规。”
“大病一场,感悟了很多,小事违规就违了,就像你,要不是违规,上岗村的事肯定比现在麻烦。”郑河深有感悟地说。
陆风摸了摸裤兜,围着车转悠了一圈,找了会,才在裤兜里摸到了车钥匙。
晚上的松林区,主要街道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