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不！这是小姐裹伤的料子，不能弄脏……”

“裹啥伤，撒开……”

“哎呦，你个小蹄子，还敢咬我，看老娘不打死你……”

“啪……啪……”

“呜呜……打死也不给……”

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声中，凌霄缓缓睁开眼睛。

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落，温暖了一室清辉。金色的曙光破空而来，弥漫出一片柔和温馨。好一个艳阳天！只是入眼的画面却打破了这份恬淡娴静。

淡雅的紫檀香中还裹挟着丝丝腥甜的血气。

檀香跪在地上，怀里死死护着个包裹，一个粗壮的婆子正对她拳脚相向。在凌霄这个角度恰能看到檀香嘴角的淤青和血丝，凌霄的心像是被扯了一下“傻丫头，不过是包料子，至于这么拼命吗？就因为她昨晚的一句千万不能弄脏吗？”凌霄的眼睛有点发酸。

转了转视线，何嬷嬷和沉香也挂了彩，被人死死摁着。地上凳子、盆子横七竖八，跟抄家了似的。另有两个婆子在翻桌子上的包裹。

凌霄眯了眯眼，缕缕寒意自瞳仁中散出。

猜到会有人来为难她们，本以为能稍微顾着点脸面，好歹含蓄些，为难得有点技术含量。没想到玩儿得这么直接。

很好！喜欢简单粗暴的是吧？巧了，小姐我还就擅长这个。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olley Kitty！

经过一夜的恢复，虽然还是浑身疼，头也昏昏沉沉的，但力气总算恢复了几成。凌霄活动了一下手指，抄起床头上一个茶碗，对准殴打檀香的婆子用力砸了过去。

“啪……哎呦……”婆子应声而倒，血顺着后脑勺流到了脖子上。

凌霄嘴角微翘，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KO!完美！这要是搁以前，这一茶碗就能要了这老货的命，不过现在不行了，胖妞的力道本就不够，又伤着，更大打折扣了，算她命大。

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太突然了！一个个满脸惊愕地看看地上的婆子，又看看趴在床上托着下巴冲她们微笑的凌霄。

后脖颈子咋凉飕飕的呢？这是魔鬼的微笑啊，能让人手抖、肝儿颤、腿肚子转筋！

时间进入静默，谁也没敢先动，小魔头之前的种种“光荣事迹”自动呈现在大伙儿的脑子里，顺道再脑补一些不为人知的，更残忍、更荒唐的故事。

“后悔死了……”门口的一个婆子想“脑袋是被门挤了吗，咋就接了这个差事。本以为二小姐被打了三十板子，这会儿该半死不活的了。咋还这么精神呢？都能砸人！要不，快溜吧！”

“我地个乖乖，二小姐就是二小姐，小魔头真不是乱叫的，被打成这样了，还这么凶！”翻包儿的婆子想“要死啦！咋就头脑一热来找这祖宗的晦气了呢？”

“你个挨千刀的方婆子，诓我们来触这小魔头的霉头，自己缩在后面。还说什么她已经进气儿没有出气儿多了，我信你个大头鬼，这不好好的吗？一茶碗就把人撂倒了！”领头儿的婆子想。

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各自在心里打着盘算。也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凌霄托着下巴观察每个人的微表情，很满意这一茶碗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