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凹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让老六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看来只能抓到他然后当面问他了。

地下通道四通八达，小凹不敢乱走，只能慢慢探查，这样一来就给了老六充足的时间逃离。

“小凹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嗯，老六太狡猾了，不急，我开启灵识去找。”

说罢小凹释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真气，真气在通道中四散游走，找了许久之后终于发现了老六的踪影。

这个老六，够狠的，他边走边在身后布置各种各样的陷阱，他走过的这条路以后就只有他知道了。通道周围有一些已经打开还没来得及关闭的隐蔽储物间，里面炸弹毒液什么的应有尽有，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里搞到的。

小凹凝气化形，用真气凝结出了自己的模样来，突然出现在了老六面前！

“老六叔叔，你在干嘛呢？”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差点让聚精会神做陷阱的老六掉进自己的陷阱里，小凹连忙一把拉住了他，用叔叔的尊称希望能够稳住他。这时候小凹的真身和冬心也马上向这里赶来。

“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老六一脸茫然。

“看你跑我就追过来了啊！”

小凹打算按兵不动，看看对方的反应。

“你是修行之人，到什么境界了？这不是你的真身吧？”

老六脑子转的很快，马上说到了重点。

“你去那边做什么了呢？准备离开了？”

小凹没有回答他，也没把事情说的太死，而是每一句都有些模糊不清，为的就是让老六自己猜测一番，那边可以指辛姬子那里也可以指他偷偷去的元宇宙辅助系统，而离开二字也是一样，既是说他脱离辛姬子与伊金统领，也是说他到辅助系统那边是为了离开这里。

“你都知道了？”

老六闻言安静下来，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随后小凹知道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那里有一台暗物质引擎，当年暗物质风暴来袭，月球地下通道内的武器研发中心确实研究出来了新玩意儿，然后有一部分科研人员秘密返回，建立了所谓的元宇宙辅助系统。然而引擎缺少催化剂驱动，所以用灵石招揽修行之人，让他们用真气催动，发现效果十分显著，然后目的便是带他们彻底脱离地球，脱离元宇宙，离开太阳系寻找更好的星球生存。

但是那只怪兽出现后，研发人员探测到了觉醒宝石的力量，而现在有一块觉醒宝石在小凹身上，他们让老六吸引小凹过去，然而老六良心未泯最后关头没有照做，反而是把小凹引到了这里，这里遍布陷阱，对方轻易不敢在追来了。

小凹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眼前这个人亦敌亦友、亦正亦邪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安。

“小凹，你也看到了，元宇宙现在虽然比二十年前更加先进更加高级了，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已经失去了元宇宙最初的样子？最初用一堆传感器进入元宇宙的时候大家兴高采烈、乐此不疲，可是现在呢？从意识体进化到了脱离肉身的意识灵体，人类便陷入了无休止的贪欲之中。”

小凹看着老六，对方极力表现出来的无奈让她有些动容，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老六叔，我们可以留下来，努力去改变它啊？”

“改变？傻丫头，你能改变的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小凹天真无邪的样子让老六卸掉了最后的防备。

“小凹，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像我的女儿……”

“哦？她在哪啊？”

小凹一听有些兴奋，感觉自己要多一个朋友了。

“他不在了。”

二人随即陷入了沉默，这时候小凹才渐渐开始理解他，原来是域外战士任务时失手误杀了他女儿，这就是他做出这些事情的根本原因！

当年暗物质风暴过后，大量的域外战士无事可做，被用来协助技术研究，就是如何让人类脱离肉身进行完全的意识上载。然而那时候技术落后，需要人工去掉人们身上的各种传感器来测试效果，于是域外战士就成了这些“人工”，然而初期事故不断，大量的人因为强行断开肉身与元宇宙的链接而脑死亡，其中就包括老六的女儿！

人类能够脱离肉身以意识体方式进入元宇宙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面对这血淋淋的现实，小凹彻底呆住了！

“老六叔，对不起！”

老六没有说话，而是开始收拾东西，小凹也没有再继续过问，时不时的帮他一把。

这时候她看到老六收拾了很多老旧的东西出来，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开了，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小凹知道这都是老六珍藏的回忆。

“小凹，你不必跟来。”

“你没有抓到我，也没有拿到觉醒宝石，他们会对你怎么样？”

小凹担心这样一来老六可能失去了离开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