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弃车保帅?抑或是......背水一战?
郑殊忘右手手指轻轻敲着太师椅的扶手,纷繁思绪在脑海里纠结盘错,角落的铜漏缓缓滴答,他却丁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越来越清醒。
乐宁殿,偏殿。
未到卯时,暖帐熏香,亮黄烛火的氛围温馨浪漫,刚醒来的江沐渊着明黄中衣,正坐在圆桌旁慢悠悠饮热茶。
谢汶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听候差遣。
“把睡在外面的叶婕妤搬进床上吧,”江沐渊说着又抬手打了个小小哈欠,“昨晚药下多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谢汶冷汗涔涔,舔了舔干燥唇瓣:“喳。”
他转身准备吩咐亲信宫人进来干活,江沐渊轻松肆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谢总管,母后那里,你明白该这么说吧?”
如果说他平时只是暗示,这回就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昨晚商淮凝的刺激没白费,江沐渊准备正式让谢汶只专属服务他一个人。
“奴才明白,”谢汶鬓边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紧接着又忙跪下表忠心,“皇上放心,奴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是吗?那太后呢?”江沐渊扬了扬眉,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旁边桌上,发出清脆的磕绊声。
谢汶咽了好几下口水,恭敬磕头答道:“奴才跟在陛下身边当然是凡事以陛下为先,陛下乃真命天子,奴才能服侍左右是奴才的福气,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总管还挺会说话,起来吧,快干活儿去。”江沐渊弯眸勾起一丝满意的抿笑。
“喳。”
谢汶的心没那么容易平静下来,忙不迭地喊人进来将睡在格栅外四方榻上的叶婕妤抱进了里面的床榻。
江沐渊翘着二郎腿,冷眼旁观着他们做事,随时纠正提醒:“别忙,把她的衣裳裤子都扒掉,然后盖上被子。”
“喳。”
谢汶弱弱地应了声,立即指挥两名宫女上去扒衣扒裤。
这个流程结束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询问江沐渊:“皇上,叶婕妤昨晚是第一次侍寝,不需要那啥一下吗?”
他说着比划了一下手指。
江沐渊秒懂,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精致匕首扔给谢汶,淡淡道:“就放你的血吧。”
“......”谢汶捧着匕首,顿感神经痛,“喳。”
江沐渊离开乐宁殿时,商淮凝已经起床,在床帏里静静打坐。
“陛下,要去看看心妃娘娘吗?”
谢汶投其所好地询问道,他的左手及时上药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不必了。”江沐渊轻轻摇头,“回丽和殿睡觉。”
“......”谢汶愣了下,没想到这个答案,“喳。”
叶婕妤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她大概做了个美梦,面带微笑地睁开眼,棉被下的温存在她脑海里被无限放大,虽然她好像什么都没记住。
她掀开棉被,果然看见床单上有一抹鲜艳醒目的殷红,霎时兴奋到尖叫,她终于、终于成为了继心妃之后第二个被皇帝宠幸的女人。
不过,在她的认知里,那种事应该会很疼才对,可她好像迷迷瞪瞪得没什么感觉......是皇帝陛下太温柔?还是皇上他......太小啊......
叶婕妤脑补能力虽然厉害,但毕竟事实上没有经历过......所以她并不能理解,索性找到商淮凝打听这方面的具体感受。
「......
井哥哥:我TM要笑死了,小叶吃迷药吃傻了吗?
井哥哥送出脑白金×99
......」
商淮凝不便说江沐渊的坏话,只意味深长地笑答:“陛下在那方面很温柔,婕妤昨晚才第一次,久而久之就能体会到了。”
“是吗?”叶婕妤双手搓着手绢,莫名更期待了。
那晚之后,江沐渊来乐宁殿就很少和商淮凝同床共枕,多是找叶婕妤,然后灌药让她睡死。
叶婕妤蒙在鼓里不自知,忍不住四处高调宣扬,很快就如商淮凝预料那般,成为了后宫嫔妃们新的众矢之的。
商淮凝当初虽然惹人讨厌,但好歹不会主动炫耀,最拉仇恨的一次也不过是在郑贵妃的赏花聚会上。
但叶婕妤则不然,成功把后宫统统得罪了遍......其中包括她的幕后伙伴郑贵妃。
明玉宫殿门紧闭,夕阳的余晖从镂空雕花的门板渲染进殿内。
郑家是武官之家、又是朝廷新贵,郑贵妃虽然学了点大家闺秀的礼仪,但也就学了点,而且她本人还并不能融会贯通。
所以,叶婕妤的高调就好比在太岁头上动土,把郑贵妃气得不轻。
“本宫让你接近纪妃柠是让你趁机给她搞事,你以为真是让你去玩姐妹情深的吗?”郑贵妃揪着她的耳朵骂道。
叶婕妤跪在地上,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