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凝弯腰俯身，不可能给他多嘴解释的机会，而是怼着他的脸，温温柔柔地帮他解释：“是因为本宫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吗？你到底是想说谁？”

提到更大的势力，众妃嫔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皇帝，沉着地彼此使眼色互相交流。

商淮凝没有明说，可确实在故意引导：“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本宫主仆、两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轻松解决十二个宫人？”

小太监的思绪被她带偏，一时确实想不到该如何招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关于商淮凝在凌安宫犯下的案子，她从小太监的故事里已经听出，这小太监只了解大概，根本没触及核心内容。

而查案的官员也有意隐瞒了4具焦尸的具体情况，此案在江沐渊的默许下已然被搁置，基本不会再查了。

那些人......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你要是想到了谁？就把那人的名字、身份，大胆地说出来，让娘娘们都听见，”商淮凝笑容和煦，语气不徐不疾，“那人才是本宫的幕后黑手，要不然......一名冷宫弃妃和她的丫鬟，又如何能有滔天本领翻云覆雨？”

“冷宫到底有多苦多艰难，姐妹们就算没去过，也有所耳闻吧？”商淮凝重新直起身子，看向众人轻笑道，“哪怕听都没听说过，也应该明白，一名囚犯总不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吧？”

「......

枫叶红了：柠柠好会说，我差点都信了。

招风的大树为主播点赞

发哥送出加油鸭

......」

妃嫔们被问得哑口无言，目光齐刷刷投向最上首的郑贵妃。

郑贵妃此刻也全然没了之前嚣张自若的神态，她紧紧咬了会儿牙，几不可查地咽了咽唾沫，怒斥小太监道：“小李子，你好大的胆子，编故事戏弄本宫是何居心？”

“娘娘，奴才没有啊，”小李子吓得涕泗横流，向前膝行了两步道，“奴才全是按照您......”

“闭嘴！”

郑贵妃大声制止了他的后话，着急地随手将手边的青花茶盏向他掷去。

「砰」的一声，那茶盏在小太监身前的大理石砖上摔成了好几瓣，他顿时更不敢说话，唇角一抽一抽的。

商淮凝再次俯身，凑近他耳边，用只能他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知道吗？本宫很同情你，也很可怜你......这只是小小教训......另外，奉劝你一句，得罪人后可以小心一点，得罪鬼以后小心也没用，本宫就是鬼。”

小李子被她的一下话吓得面无血色，双眸无神地圆睁着。

「......

世界和平：调大声音也听不见，柠柠到底说了什么把他吓成这样？

......」

商淮凝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转身向郑贵妃告辞道：“郑姐姐，时候不早了，妃柠还有些事儿就先告辞了，多谢郑姐姐的盛情款待。”

她还没走出春日亭，就又被郑贵妃叫住了，只是这回她还没有开口，稳重的蒋贵妃先出声道：“郑妹妹还嫌今日下午没有闹够吗？莫非一定要闹到陛下面前才肯罢休？”

“......”

被她这么一说，郑贵妃的气不上不下地堵在嗓子眼，她委屈又好胜的目光扫向其他妃嫔，发现没人敢迎上她的视线，那口憋屈的气没能顺利发泄。

商淮凝懒得回过身子，听见她的话好像没有了后续，微微偏头时恰好对上了蒋贵妃善意的眼神，蒋贵妃还朝她点了点头。

“......”

商淮凝礼尚往来地勾唇轻笑，接着继续离开。

这里光线昏暗，氛围潮湿，壁上烛火散发着朦胧的熏黄光晕，由于空间封闭，空气中各种气息混杂，十分难闻。

“咳咳咳咳咳......”江沐渊拿着手绢捂嘴，被熏得一阵猛咳......装的。

他身着玄色暗纹束腰锦袍，头上戴着乌纱束发冠，蜂腰长腿外形挺拔，若非脸色苍白且咳嗽不止气息虚弱，很难想象这么个美男子竟是个病秧子。

“陛下，不如我们离开吧，您身份尊贵，这种地方可不是您该来的。”谢汶忧虑地劝道，他也是一袭宫外常服，站在江沐渊身旁略微靠后的位置。

至于跟随的两名宫中侍卫，则被留在了外面，这里是宫外的一处秘密监狱，由暗卫全权负责，而暗卫直接隶属于皇帝。

江沐渊没有给谢汶眼神，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面前牢房里那名被打得半死的男人身上，轻声反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什么地方是朕不能去的？”

“陛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谢汶忙诚惶诚恐地解释。

但江沐渊抬起拿着手绢的右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示意他不用再说，谢汶唯有委屈闭嘴，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傻也能觉察到，皇上自大病初愈后像是变了个人，各种心思完全让他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