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徐健已经拿了家法出来。
一根近米长的粗棍子。
顾家奉行棍棒出孝子,这家法一直传承数百年。
“你还敢问?”顾致远站了起来。
“拿来。”他伸出手,让管家将棍子递上来。
顾爵看着他这姿态半点不慌,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顾致远就是个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非 要立自己代兄管子的人设。
“ 我的好叔叔,我怎么就不能问了?”顾爵轻嗤一声。
“这欲加之罪,也得有个罪名吧,上一次是指鹿为马,这一次又是什么呢?”
狗急跳墙了么。
看来杜天华是把话给传到了。
“寒城,你将南非的那批货搅黄了,明天全国都要看我们顾家的笑话了。”乔桦琳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快,跟你叔叔赶紧道歉,你在外漂泊十年,刚回财团不久,是急进了一些,但肯改就没事。”
这话语里明显就是在说着顾爵 能力不行,手段见不得光。
“董事会那边都在抗议了,还是你叔叔以一己之力压下来……”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我的好叔叔关照了?”顾爵挑眼。
一双丹凤眼显得风流多情。
嘴唇微微地上勾,“这难道不是我的好叔叔狗急跳墙,直接给我使的绊子么?”
这夫妻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恶心谁呢。
“你胡说什么?!”
顾致远气得直接拿棍朝他走去。
“爸。”门外,顾致远长子,顾寒钧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您身体不好,别激动。”顾寒钧,24岁,22岁进入财团,毕业于世界顶流大学,斯文公子哥形象,身材欣长。
“大哥,我爸身体不好。”顾寒钧喊着劝,但是却半点没有用手去制止父亲的行止。
可是话语里也在表示着顾爵应该要主动认错。
顾爵轻呵一声,“他身体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顾寒钧眼神微沉,“大哥……”
“看看他这从外面带回来的痞气。”顾致远扬起了棍子,“今天我就要代兄教子,去去他的野气。”
“住手。”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
顾家的当家主母,顾致远之母,顾爵的奶奶苏慧兰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又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我在小院里都被吵醒了。”苏慧兰75,但精气神还十分的好,也就这两年歇了下来,陪着中风老伴养身体,但宅内管家权还一直在她手上。
“妈,怎么把您吵醒了?”乔桦琳上前去扶。
苏慧兰直接地挥手,眼神嫌弃地看着她,“还不是你们不消停,大半夜到底在搞什么。”
这个家不安生的连小儿子顾书南都不愿意回来了。
一想到这样,她看乔桦琳越发的不顺眼。
连个小家都管不好,还想管整个顾家大家?
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奶奶。”顾爵也站了起来,收了刚才的痞气,但是也只是喊了一声,便沉默得跟个臭石头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苏慧兰看了看顾爵,又看了看次子顾致远。
最后还是把问题抛向了顾致远。
终究还是更偏疼长孙一些。
又是这样,大哥在,疼大哥,大哥死了,疼小弟,都不在,疼长孙。
呵,他这个次子就算干满一百分,也永远是被无视的。
顾致远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框,压下心底那接近扭曲的不爽。
“这个混帐,联合外人,把南非的一批货搅黄,顾家要损失十个亿以上。”顾致远一边说一边喘气,手中再次扬起棍子。
“而犯这样的错,他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我看他就是欠管教,就他这个样子,还怎么把财团的其他领域给他管理。”
N国首富,顾家的生意领域遍布所有,单是顾氏财团的子公司就高达几十家,还不包含子公司的子公司。
这区区十个亿,其实对顾家来说算不得什么。
“寒城?”苏慧兰看着站在面前的顾爵。
十六岁那年,长子夫妇前去探望在国外留学的长孙,一家三口却遭遇了车祸,长子夫妇死亡,长孙失踪。
至此,顾家长达了十年的搜找行动,终于在两年前东南亚国家找到顾爵,此时他26。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十年顾爵是怎么过来的。
往日的富可敌国的财团长孙,失踪的这十年,过得是怎么样的惨日。
天之骄子,是在监牢里被顾家找到的。
但是无论这十年怎么样,他依旧是长孙。
顾家传承讲究传长。
让顾爵进财团主事是必须的,所以顾致远就给了顾氏珠宝这个中间的、与艺术相关却又沾满血腥的领域。
谁都知道,原宝石开采是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