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蓝府。
蓝玉与自己的心腹老管家出了屋子,便向着自己书房走去。
走至一半的时候,一个下人看到他们,连忙上来,躬身道:
“老爷,李管家。”
“有几个人说是老爷您的远亲,前来拜访……这是拜帖。”
蓝玉接过拜帖之后,随手一摆,那下人就自觉地退了下去。
“拜帖?远亲?”
蓝玉一脸懵地看向了身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老奴差点忘了……”
“是有这么回事。”
“前几日,有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小女娃儿,说是老爷您的远亲前来拜访。我也不敢怠慢,便安排他们在客房住下了。”
蓝玉一边拆开拜帖,一边问道:
“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老管家如实回道:
“男的自称蓝河,带着妻女前来拜访……还带了不少礼物。”
“本侯缺他们那一点礼物吗?”
蓝玉在那拜帖上简单地扫了一眼,不屑道:
“老家那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而已,估计又是想要靠着本侯的关系谋利吧……这蓝河我有点印象,祖上得追五代才能攀上亲戚……不必给他们面子,轰出去就是。”
老管家听蓝玉这么说,便问道:
“现在天色已晚……是现在就轰出去还是明日再?”
“不用等,”蓝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现在就轰出去……本来为了皇长孙死这件事我头都大了,哪还有闲情雅致去管这些个趋炎附势的远亲?”
老管家看蓝玉如此坚决,便拱手道:
“是,老爷。”
“老奴这就去办。”
……
三日之后。
天门书院。
这三日,江定波告了假,根本就没来明德斋。
本来朱雄英还好奇,江家父子会怎么报复自己。
不论是告官,还是下黑手,朱雄英都可以陪他们玩到底。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江家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好像真的认怂了一般。
这让朱雄英着实有些意外了。
不过。
就算江家在暗地里谋划着对付自己的事情,朱雄英也根本不在乎。
大不了就公布自己的身份嘛。
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动他的。
这日。
上午的课毕,朱雄英和张信两人便驾轻就熟地来到霍山长的独院中。
此时,霍山长正好做好饭菜。
看到他们来了,无奈地摇头道:
“你们两个,还真是蹭饭蹭习惯了是吧?”
“老头我好不容易烧些好菜,你们闻着味就来了……”
朱雄英笑呵呵地坐在石凳上,对霍青山道:
“霍山长,谁让你这里离我们明德堂不远呢?来你这蹭饭最近了……否则咱们吃个午饭还得出书院走好久,太麻烦了。”
面对朱雄英如此厚脸皮,霍青山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好在这几日,他已经习惯朱雄英和张信来蹭饭,每日都会多做一些饭菜。
很快。
钟老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还真的是说话算话,说要住在霍青山的旁边,还真就在霍青山院子里住下了。
霍青山也拿他没办法,毕竟这位可是剑圣,就算想请他走,那也得有这个实力啊。
吃饭的时候,钟老一边划拉饭,一边问道:
“小公子,这几日在书院待得如何,没有人再敢惹你了吧?”
“倒是没有……”
朱雄英看着他那惨不忍睹的吃相,忍不住说道:
“不过你吃饭能不能文雅一些,你好歹也是江湖上出名的人物,吃相这么难看的嘛?”
霍青山在一旁连连点头,这钟老吃饭还喜欢吧唧嘴,害得他这几日都没啥食欲……他一直敢怒不敢言。
钟老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道:
“这有啥,文雅地吃能吃出鲜味来?”
“吃得快些才能吃饱……”
“你们呐,就是不知道苦日子是咋过的,那人人抢食的年代,才过去多久?”
钟老这番话,倒是让一旁的张信,有些失落。
朱雄英转头看向他,笑着问道:
“怎么了,你这年纪,也不像是经历过兵荒马乱年代的吧?”
张信叹了口气,放下碗筷道:
“我出生之时天下虽已一统,但百姓的苦日子还是苦日子,只是比兵荒马乱人吃人时好些罢了……”
“我有意学成报世,为生民立命……但可惜今生所学,注定无用武之地了。”
霍青山赞道:
“有这念想就不错,是我天门书院教出来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