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雄英如此倔强。
周直学就知道自己的好心提醒,一点用都没有了。
他耸了耸肩,心道自己该说的都说了。
这祝雄和张信就自求多福吧。
然后。
带着两人,向着堂长的书房走去。
……
天门书院堂长的书房,名为阅麟斋。
此处位置幽静,位于书院的西侧,距离明德斋有好一段距离。
周直学带着两人来到阅麟斋门口的时候,对他们说道:
“这里,就是堂长的书斋了。”
“你们进去吧。”
朱雄英一脸坦然地向前走去,连问都不问,直接将房门给推开了。
这番行为,当即吓了周直学一大跳。
他没想到,朱雄英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就这样开门了。
张信也愣在了原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胆子如此之大的人……
和祝雄比起来,江定波赵猛之流,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屋内。
正在审阅文章的堂长万贤,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些惊愕地抬起头来。
刚抬眼,就看到一个少年站在门口。
看起来,像是书院里念书的学生,但万贤从来没见过此人。
“你是?”
万贤看向朱雄英,有些不悦地问道。
整个书院内,还没有人可以不经过他的允许,就直接推门进入他书房。
朱雄英打量了这位堂长一眼,这是一位颇有儒家气质的中年男子,房中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但看其板着脸的表情,就知道此人并不好相处。
朱雄英挺着胸膛,不卑不亢地回道:
“我叫祝雄,是书院的学生。”
“听说堂长你叫我有事,我就过来了。”
看朱雄英说话如此直率,张信连忙上前,站在门口对堂长作揖道:
“学生张信,见过堂长。”
万贤没有搭理张信,而是眯起眼睛,对祝雄道:
“原来你就是祝雄。”
“我听周直学说,今日书院明德斋进来了一个新的学童,本来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你这顽劣的小子,入院第一日就动手打人!”
一听这话,朱雄英就明白了。
好嘛,来给江定波出气来了。
看来这位堂长,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啊……
想到这。
朱雄英觉得自己更没必要给他面子了。
于是。
他反驳道:
“堂长这话就不对了,并不是我出手打人,而是那江定波对同窗行强盗之事,我路见不平罢了。”
万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道:
“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嘉奖你?”
“嘉奖就不必了,”朱雄英微微一笑,道,“这样,你让那江定波和王猛过来,好好地给张信道个歉,然后让他们保证以后不再欺负同学,那这件事就可以过了……”
“混账!”
朱雄英话还未说完,万贤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干瘦的手掌直接拍在桌案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听那声音,朱雄英都不知道万贤自个的手心疼不疼。
“殴打同学,在我面前还敢言辞狡辩!”
“在我天门书院,还没有学生敢于这样跟我说话的!”
“你们俩现在,必须去给江定波诚恳地道歉……”
朱雄英的脸色冷了下来。
直接出言打断了万贤说到一半的话:
“若是我不愿去呢?”
万贤没想到,竟然还有学生敢这样忤逆自己,伸出手指着朱雄英,提高音量道:
“殴打同窗,忤逆师长,你可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朱雄英可不会惯着他,冷笑道:
“师者,当有长者之德。”
“堂长你连事情的真相都没弄清楚,口口声声地说我们打同学,将过错全都推到我们身上,却为江定波他们开脱……”
“如此德行,你也配自称师长?”
朱雄英的话,气得万贤吹胡子瞪眼,又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门外的周直学见状,知道朱雄英他们捅了大篓子了。
急的连忙上前,对朱雄英小声道:
“祝小公子啊,你可别再激怒堂长了。”
“咱就认个错,这也就没什么事了,堂长他不会和学童一般见识的……”
朱雄英知道他是害怕堂长,回头看了他一眼,道:
“周直学,这件事你要是害怕,就不要再掺和了。”
“我说过,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
这话。
朱雄英根本就没有压低声音去掩饰,直接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