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共同击退无赖,三个人很快就熟悉起来,各自交换手里的好东西,闲聊着各自的旅程经历,直到上铺传来女孩翻身的声响。
他们三人同时的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之后,颜青抢先问了一句。
“姚同学,我和我的同事,现在准备去餐车吃饭,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颜青说完又想起她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颜,旁边这位是我的同事——姓左。”
姚平湘放下书,就是看到外面天色已黑,准备起身到餐车吃饭,现在同卧铺的阿姨友情邀约,她当然不会拒绝,欣然同意。
“谢谢阿姨,我和你们一起去。”
坐在下铺的常福兴,暗自叹息,苦吧吧的看着,想啥呢,不言而喻,自己还是主动点吧:“你们女同志都去吃饭,我在这帮你们看管行李。”
看出常福兴的遗憾,三人抿嘴一笑,相携往餐车方向走去。
她们所在的卧铺离餐车车厢隔着五节车厢,这还是颜青告诉姚平湘的,对于坐火车如坐公交车般频繁的颜青和左芬,开玩笑的和姚平湘说,她俩闭着眼都能找到餐车位置。
九零年的火车车厢走廊,到处都挤着人和行李,这里明着是站票,其中大部分都没买票,抱着逃票的心态上的车。
这是九十年代的社会现象,逃票的人群与列车员之间,经常是你来我走、你走我来,当然了,人性本来就是良善的,大部分列车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姚平湘看着前面两个阿姨司空见惯的,越过一个个挡在过道上的人群和行李。
她也随之放缓脚步,尽量照顾前面阿姨走路的节奏,视线却带着好奇,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
随着道法的精进,她对周围的情绪和环境有着极为敏锐的直觉,走到第四节车厢时,习武的直觉,让她发现了十几个年龄不等的奇怪男子,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
他们做农民打扮,满面尘灰,虽然浑身散发着风尘仆仆的沧桑感,但是,与其他的农民总有股格格不入之感。
车厢里,每路过一个人,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抬起头各种打量,放肆的眼神,偶尔会惹来乘客的回视,此时,他们又会露出腼腆的讪笑。
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类人,估计也就一眼扫过,可是姚平湘不一样,她的直觉和敏锐度,随着对五感的提升,已经能随时发现细微之处的差异。
这些人,表面上落魄沧桑,眼神却有着与形象极不相符的阴狠冷漠,彼此虽然刻意隔着距离,可相互之间默契十足的眼神交流,被她一眼就捕获,更何况他们偶然间的低声细语,几人都带着浓浓的关外口音,让耳力惊人的姚平湘听的清清楚楚。
让她格外注意的就是这些人,都操着关外口音,去年过年期间,姚爸一位战友来访,酒席间,当着她们的面,聊起最近铁路发生的几笔重大劫案,据说这些劫匪都是从关外流窜过来。
结合各种线索,姚平湘心里有谱,她不动声色的进入餐车车厢,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和颜青、左芬打了声招呼。
她朝着列车头方向走去,一路寻找,终于在第二节车厢,找到一位大约三十出头的列车乘警。
蒋家栋已经跟车跑了两天,到盛京还有十几个小时,连续高强度的倒班,他眼皮都快黏上,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快到用餐时间了,困的他也吃不下饭,正好可以在值班室打个盹,他刚准备躺下,就被眼前,推门而入年轻女孩惊悚言论吓倒了。
“你说什么?发现十几个可能是劫匪的乘客?你没开玩笑吧?”
蒋家栋有些不悦,强撑着精神严肃的说:“小同志,没有特别的证据,是不能随便造谣的。”
现在有些人就是神经过敏,听闻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个个都是福尔摩斯附身,上个月就有一个年轻的男青年,也是如此。
报案的时候,侃侃而谈,唬的当时的乘警真的相信了,最后呢,一场闹剧。
姚平湘没在意乘警眼神中的轻蔑和怀疑,她详实的列举了自己的发现,包括她怀疑的方向,特别指出了十几个人都带着关外口音。
“那个,这位小同志,你在哪一节车厢发现的?”
蒋家栋本来还不屑一顾的听着,可随着小姑娘列举的几个细节后,他敏锐的本能开始高度紧张,根据这几年铁路发生的几笔劫案,如果属实,这些人都属于高度危险人物。
特别是关外口音,从公安内部可是早有文件下达,要求每一个乘警重视从关外来的密集型人群,只要五人以上,就作为重点关注对象,可现在对方说有十几个人。
蒋家栋终于坐不住了,他紧张的站起来,左右踱步,如果真的是批悍匪,那按照列车上的乘警人数,根本不足以做到一网打尽。
他沉思片刻:“小同志,你先回餐车正常用餐,现在只是在怀疑阶段,我们需要最终确认,你呢,也不要慌张害怕,记住啊,暂时谁都不能透露。”
蒋家栋记下了小同志的姓名,和匪徒所在的车厢和特征,又再三告诫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