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没有说话。

凝视了许久，她默默收回了脚，故作轻松地摇了摇手，“陆人，”视线对上他凌厉的桃花眼，缓缓滑下，挪到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可以看见一角薯片的包装袋，她愣了下。

陆人跟零食联系在一起，是她以前想不到的。

自那天起，他们似乎都有所改变。

那天晚上，他随着朱妈进门，两人也是如此相顾无言。

他只是说了句对不起，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解释的话语单薄无力，带给她只有二次伤害，朱女妃按耐住悲伤，深吸了口气，尾音隐隐发颤，“没事，是我太过分了，我也有…错。”

“不是，我…是我……”陆人见不得她这样，眼睛里的痛惜都快实体化了，抬起的手轻轻触了下她的头发。

是他的妄想伤害到了她，是他的错。

深埋在心底的言语却被突然出现的朱妈打断。

之后的时间里他再没机会也没勇气表露心迹。

她收回游移的神思，看向眼前人，“你要买东西吗？前面的是零食摊，后面有一家卖手工制品的，还有……”

为了避免被他察觉出什么，她极力扯着话题，想找回以前面对他的感觉。

在黄昏的微醺下，他的表情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陆人紧了紧拳头，胸腔不断起伏，缓缓阖上眼，复又睁开，垂眸掩下猩红的眼底，将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地混着血吞回去。

“不买。”他的声音像极了许久没说过话的粗粝，“那个人，你确定了？”

朱女妃望着他的神情晃了晃，不自在地扭过头，轻声道：“试…试试吧。”

这句话就像无数只箭将他射个对穿，他难忍地吐出一口浊气，青筋在额角绞动，无法缓解的撕裂感将他撕成两半。

一半悲戚，一半疯癫。

两人的对话进入沉默。

朱女妃心不在焉的看着地下的草茎，琢磨着还有什么话题。

一边的罗惬看情况不对，也不敢随便插嘴。

这时，何溪的声音在前方传来，罗惬率先看向她，发现了她旁边还有个陌生的人。

“咦！陆人，你也在啊。”唐玲拉着何溪走过来，瞟了眼对面避开她视线讷讷不言的朱女妃，笑着继续道，“店长有事找我们，一起走吧。”

何溪诧异的看着她，“你不去了？”她是将那个名额给了唐玲的。

“怎么会，当然要去了，我只是去向店长说明一下而已。”说着她转头面向陆人，“走吗？”

他没有回应，大踏步离开。

再待在这里他会发疯的！

看了一眼离开的人，唐玲眼珠子转向朱女妃，故装不满道：“你是不是欺负他了？我是知道他脾气好的，你可别仗着自己是他唯一的朋友就为所欲为！”

“她是谁啊？”罗惬皱着眉问何溪。

何溪扯了扯唐玲的袖子，一脸尴尬的看向对面的罗惬和朱女妃，“她是我表妹，唐玲，刚来南烟市，转学到我们学校读书，”

转头看向唐玲介绍道，“我的朋友，罗惬还有朱女妃。”她分别指了指。

“表姐，可以走了吗？店长会等得不耐烦的。”唐玲皱着脸说，一脸的不耐烦，脚尖不停地点着地面。

“好了，不说了，我先带她走了，回头见。”何溪一脸歉意的道，带着她离开。

罗惬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几人离去，偏过头就看见朱女妃落寞的神情，一个激灵，“你和陆人什么情况啊？吵架了？你也别太较真，情侣之间要懂得互相体谅。”

“不是。”

“不是什么啊？我跟你说，有事要早点解决，千万别拖，越拖关系越摇摇欲坠。”罗惬简直操心极了，恨不得把自己看过的爱情秘方都塞进她脑子里。

“你今晚回去就去找他说清……”

“不是情侣，他有喜欢的人，你…别再瞎说了。”

“什么！”罗惬震惊的扯回想溜回摊位的朱女妃，“你给我说清楚，他想脚踏两条船啊！”

一大堆话想询问的她却看见朱女妃眼睛噙着的点点泪光，刹住了嘴。

她的悲伤她感受得到，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她一句话都不敢问，就怕往她心口扎刀子。

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开口，“咱们换一个人喜欢呗，就算你当海王，我也会给你递工具的，姐妹。”

“嗯。”

所幸朱女妃想得开，罗惬松了口气，她看过太多要死要活的失恋的人了，能想通就好，早晚会走出来的。

罗惬问道：“那个叫娄清的怎么办？你收不收？”

一提起这事，朱女妃就郁闷，闷声道：“他想去就去呗，过后就分了。”

她本来是没想带任何人的，陆人也不带。

这次离开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因为，末日爆发的那天，刚好就是齐威生日那天。

督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