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徐初阳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床上,手脚都被绑起来了。
反复挣扎无用,恍惚间她看见那个女人戴着白手套缓缓走向她。
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手术刀,游戈在她的脸上:“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划上一刀,你说······”
“疯子。”
“我是疯了,你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你骂我又有什么用。”她拿着刀从她的左脸经过头顶绕到她的右脸,再顺着脖子往下到她的胸口,肚子。
停在了肚子上。
徐初阳身体止不住颤抖,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又没法阻止这个疯子,任人宰割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你要做什么?”
“徐初阳,初阳?你有一个这样的爹,注定不能生活在阳光下,怎么好意思叫初阳,徐文凯他怎么有脸,他怎么敢!可是你呢,还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考虑,你琴拉的这么好,初中就可以到省里演出,说放弃就放弃,说捡起来就捡起来,你当琴是什么?!你根本没有资格碰它。”
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徐初阳的手抓皱了身下的白色床单。
“痛苦是吗,这就受不了了?这些年我遭受的痛苦比你多上千万倍。你过了十七年的好日子,哦对,你今年十七岁,十三年前你才五岁,你爸爸邀请我去你家吃饭,我还抱过你呢,你说那个时候我怎么没掐死你。”
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能掐死你,不然我的女儿怎么办?”
徐初阳瞳孔放大,小腹上不断有血液淌出来,她忍不住痛苦地哼哼起来。
她还有一个女儿!
“要说你的命好,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你也该还给乐乐了。投胎呀,真的是一个技术活,你活的像个公主,而乐乐从出生起就被所有人嫌弃,谁都能欺负她。好不容易长大,肾还出了毛病。”
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好在上天还是公平的,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找到了你,那天徐文凯开车来接你,我才发现你是他的女儿,你们一家三口笑得这么开心,真是刺眼,真恨不得杀了你们。”
“最近昏昏欲睡吧,那是我给你下了药,然后偷偷给你做了检查,你的肾倒是跟我女儿很匹配,毕竟是一个爹生的,父债女偿你也不要怪我,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哦,对了,也该让徐文凯那个男人付出代价了,这都是他自找的。”
说着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徐初阳不从,小腹流血的地方被她狠狠地按了一下,她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
徐文凯刚刚出差回来到家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挂了一个又一个打过来:“喂?”
电话那边听到声音明显一顿,随后恢复狠辣:“徐教授,我是周许诺。”
“你······”
他吃惊无措的反应让她感觉无比讽刺:“是我,如果不想你的女儿有事,半个小时到我给你发的地址,不要报警,不然我不怕跟你同归于尽,一个人来,强调一遍,不然你年纪大了记不住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可怎么办,一个人来。”
“你发什么疯?”徐文凯几乎想都没想就骂了出口。
她又按了一下徐初阳的伤口,女儿痛苦的呻吟声传来,他才感到慌张。
“现在你还有二十八分钟。”
循着地址他马不停蹄赶去,是郊外荒废的化工厂,推开陈旧满是灰尘带着铁锈的大门,他看到女儿被绑在一张床上,身下洁白的床单有一部分被染红,徐初阳已经不堪痛苦晕了过去。
跪在床边,他怎么解都解不开绑着女儿的绳子。就在他慌不择路地找工具救女儿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他惊恐回头,发现周许诺穿着白色的裙子,踩着小巧的高跟鞋,扎着当初的公主头面带微笑走向他。
和当年一样的装扮。
是他最喜欢的装扮。
“你到底要做什么。”说着俯下身,撕下自己的衬衫帮徐初阳的伤口简单包扎。
冷眼看着他着急忙慌的动作,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她讽刺道:“你这么爱自己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女儿,她可比徐初阳优秀多了,你不是就喜欢优秀的人吗。”
她拍了两下手,刚才在化妆间的那个小姑娘穿着公主裙拉着小提琴缓缓出场,眼睛紧盯着徐文凯,却看不出悲喜。
是他最喜欢的那首曲子,他曾经夸过她,说没有谁能超越她。
“许诺,是我当年对不起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过我女儿,她是无辜的啊。”他双手掩面,很是痛苦。
“钱?一个亿你有吗?你有我也不要,我要你的命,当然,是在乐乐做完肾移植手术以后,我要你亲手在肾脏捐赠同意书上签字。”
“我的肾可以给她,那是我欠你们的。”他看向乐乐,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儿。
周许诺发出尖锐的笑声:“你的?没记错你今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