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自己母亲不用处死，秦羽感激涕零，向独孤离夏请命后就连忙回了家。

书房内又只剩下了二人。

谢楠手握炭笔在草稿纸上运算着，只不过运算的式子上每一个都被打上了一个大叉。

他有些心不在焉。

同样，独孤离夏也是，视线在黄皮书上，心思却始终放在谢楠身上。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之前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独孤离夏将书合上，头向后靠在椅子靠枕上，扭头朝谢楠说着。

的确如独孤离夏所说，谢楠有点想不明白，从刚才发生的情况看来，独孤离夏明显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瞒着他。

谢楠没有回答，两人目前的关系，他不好说。

独孤离夏没有接着上面的话题，而是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和我们不一样吧！”

谢楠猛地一愣。

她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谢楠挤出一个笑容：“哪里不一样？”

……果然。独孤离夏摇了摇头：“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谢楠吗？”

谢楠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如同一尊冰冷的木雕，无形无色。

独孤离夏说出来的话让他头皮发麻，此刻坐在他旁边的仿佛不是独孤离夏，而是一个透过外表看透灵魂的鬼神。

按理说，自己就算表现出和原身完全不同的性格，也不会有人会往这方面想吧，可偏偏……独孤离夏就这样想了。

“还是说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披着谢楠皮肤的异世界人？又或者两者都是？”

独孤离夏的脸缓缓逼近，微微眯起的眸子中散发着幽光。

谢楠强行压下被看穿一切的惊恐，轻笑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独孤离夏‘呵’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到窗边，徐徐说道：“很不可思议是吧，你的不可思议是因为我猜到了你的身份，而我的不可思议则是这种事情竟然是真的。”

谢楠望向窗边那个背影，犹豫了一会，也走了过去。

“怎么知道的？”

事已至此，隐瞒也没有必要了。

“那本黄皮书你应该看过了吧？”

谢楠的沉默告诉了独孤离夏答案，她眼神中带着感概。

“那本书有着千年的历史了，上边记载的都是一些奇闻异事，年幼时，我曾偷偷用来消遣时光。奇闻异事，顾名思义，都是些人为无法解释的事情，这种事情当然瞬间吸引到了年幼时的我，而在这些事情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人。”

“人？”

“是的，一个大概和你是同一种情况的人，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前辈……谢楠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直到这段时间，我遇到了你。最开始你进入我的视线还是通过木兰，那时你那些荒诞的行为和放荡的性格一度让我以为你是一个……”

独孤离夏说到这里，扭头看向了谢楠，意味不言而喻。

“所以这就是当我来到皇宫，你处处针对我的原因？”谢楠恍然大悟，脑袋像被人狠狠锤了一拳，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独孤离夏眉头微微一扬，嘴角也不禁翘了起来，那段时间，在她枯燥的帝王生活中，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独孤离夏也不在意谢楠此刻镌刻在脸上的不忿。

她接着说道：“直到这段时间，你来到皇宫，一连做出上百首诗词，那些诗词中的种种情绪、不知名地点……又唱出绝世音律，还有如今你所研制的杂交水稻……”

“政事上，你那超脱寻常男子的见识，你所说的那些民为贵，社稷其次，君为轻……最关键的是不久前我询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对大奉没有一点感情，你那置身事外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这一切，很难不让我将你和那个人联想到一起，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说的那个人是李徒与司空其中一个？”

谢楠忍不住问道。

前不久，谢楠曾经和她提到过这两个人，只不过当时只是简单一说，后面他问两个人发生了什么，独孤离夏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

“李徒。”独孤离夏点了点头，将黄皮书上谢楠看不懂的文字一五一十解释道。

“李徒，千年前的人物，最开始只是一个岌岌无名的平民男子，可不知为何，在某一天他突然就像开了窍一样，满腹经纶，所言所做无一不是震惊当世，他也凭此，吸引了很多女性。”

“凭借着举世无一的才识，他很快打下了一块疆域，并在数年后，数倍扩增，成为一代君王，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男性君王！”

优秀优秀，我给前辈丢人了……

浓浓的羞耻感涌上谢楠心头，但随即，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这个李徒？按理来说，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男性君王不应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