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被绑在矮墩子上神志不清，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不进大牢我不挨鞭子……”

牛婆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众村民也不敢上前搀扶，生怕本来人没多大事，自己一上手，情况不好赖上自己。

不止村民们这样想，就连里正都这么想的。

整个四山村谁不知道牛婆子是啥样的人，所以还是等赤脚大夫来了再瞧她吧。

牛二是看到院子里突然来了好几个穿着衙役服装的捕快后才意识到这下自己真的完了。

偷摸摸的想挣脱开绳子，但自己试了半天，绳子不仅打不开，反而越来越紧，急得他出了一身汗。

衙门里来的几个捕快前脚刚到，村里的赤脚大夫后脚就跟着来了。

捕快们忙着从村民嘴里收集线索，大夫忙着给躺地上的牛婆子检查伤势。

这个郎中是一点都不想过来，给牛婆子看病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和药材。

白折腾一趟自己不说，说不定还得往里搭药材，哎，要不是牛二把这事闹大了，惊动了官府，他才不会过来呢。

哎，来都来了，也不能再回去。

于是找了那个小青年给自己打下手。

那几个衙役还等着大夫汇报这个老妇人的情况，但是看这样子肯定挺严重，于是直接拿出镣铐把牛二给铐上了。

牛二急了，大声叫着牛婆子的名字，但是牛婆子自己都昏死过去了，哪里还能听得到老儿子的叫喊。

就算听得到，估计牛婆子也不会搭理他，也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儿子被带走。

要么说他们娘俩不可深交，一个个都是自私的鬼。

没人搭理牛二的叫喊，毕竟那么多村民都是见证者，亲眼目睹了牛二发疯把自己亲娘打的一脸血。

但是衙役就不一样了，哪里能忍受这样的叫喊。

其中有一个衙役直接脱了鞋，脱下来自己的袜子强行塞到了牛二的嘴里。

“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到了县衙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给牛二屁股上一脚。

牛二哭喊的更厉害了，眼泪都出来了，不是委屈，也不是害怕。

是袜子的味道……着实有点辣眼睛。

呛得全是泪。

这下更不敢大声叫喊了，越是深呼吸越是感觉自己的整个胸腔都充斥着臭袜子的味道。

于是老老实实闭了嘴，还闭了眼……

衙役们才不管他睁眼闭眼，就站在一边等着郎中的诊断。

很快，牛婆子的伤势就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是外皮处理，要想赶紧好，还是要吃药，但是这话……他不能说，不然药材还要自己免费搭进去。

“衙役小哥，这牛婆子只是看着骇人，其实就是皮外伤，休整几天就好了……只是伤口再小，一个老妇人，身子骨本来就不值正当年的小伙子，这一拳头下去，起码少活十年。”

还在一边装昏迷的牛婆子一听这话，瞬间装不下去了。

强忍着头上脸上传来的疼，一下子坐了起来。

又开始哭天喊地，本来自己就岁数大了，特别怕有点病有点灾的，这下倒好，养个不省心的儿子一下子让自己早死十年。

自己本来就黄土埋半截，没几年活头了，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