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求你带我去见见他,你拒绝了。”姜芋说,“现在凭什么说去我又要去。”
司暮没想到薛春风之前那么作,对人家爱答不理,现在反过来被人家收拾了吧。
“他得了癌症啊,晚期啊,没几天了。”司暮试图道德绑架她,毕竟PUA是个法宝。
“我是不会去的。”姜芋说,“气死你。”
真是让人头疼,司暮被折磨的没了脾气,他望了望范茜,希望能给自己支点招。
范茜倒也明白,于是帮腔说:“姜小姐,薛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亲人了,就是他父亲,从此以前如果再有亲人,就是你。”
“不要说得那么好听,你们这就是道德绑架。”姜芋可不吃这套。
司暮仔细回想了一下对付姜芋的绝招,突然醒悟,对这个女人,商量是没有用的,得命令才行:“姜芋,等会儿必须跟我去。”
他故意让脸色难看,显得非常严肃认真。
“凭什么?”姜芋语气低沉地反问。
“你是我未婚妻,必须去,你要不去,那我就带其他女人去吧。”司暮言外之意,是休了这个女人,他眼神扫了扫范茜。
姜芋见他望着范茜,终于感受到危机了,改口说:“好,我去好啦。”
司暮心想,这女人确实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属于斯德哥尔摩症状晚期了……
他们三人到达住院部的时候,时间已经挺晚了,但是老人还没睡,身边陪护的人少了一半。
司暮没有准备什么台词,而是带着姜芋走到跟前,直接对老人说:“这是我未婚妻,姜芋。”
老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见面惊了一下,眼睛努力睁大,想要看清楚姜芋,他伸手示意姜芋往前走一走。
姜芋看到老人可怜的样子,确实也不忍心再作怪,而是乖乖走到跟前。
“是个好孩子。”老人说问,“孩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司暮立马打断:“我们还没确定时间,你别操这个心了。”
姜芋被这冷漠的话打断兴致,只好安抚老人两句:“嗯……我们决定好了再告诉您。”
老人有些难过,眼睛里直冒泪花,姜芋被感染得有些心软。
范茜生怕场面失控,暗示司暮带姜芋离开。司暮照做,并偷偷多看了老人一眼,知道这可能是老人和薛春风的最后一面。
他们离开了。
……
在医院附近随便吃了点饭,范茜就再次将两人送到家里,随后离开。
司暮感到到身心疲倦,要立马睡觉,姜芋阻止了他。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无情。”姜芋问,“你真的很奇怪。”
“这个事情你不要打听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司暮可懒得解释什么,况且他确实也不知道详细的来龙去脉。
“他还能活多久?”姜芋问。
“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说不好。”司暮胡诌道。
“那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决定结婚的事,也许能让他赶得上婚礼。”
司暮知道这也正是老人想要的,但他不可能答应:“你不需要在意他。”
“哪怕是个陌生人,我觉得也要在意。”姜芋说,“这很难么?”
“很难。”司暮心里想,确实很难,薛春风大概不会答应,范茜也不会答应。
“那你不觉得这是个遗憾么?”
司暮可真没心情和她讨论这些形而上学的哲学问题:“早点休息吧,你生病了,不能操那么多心。”
“薛春风,你不要装傻,那我问你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结婚?”姜芋问。
这……恐怕更难回答,因为这要听吕萱和范茜的安排。
“等时机成熟吧。”司暮敷衍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还是目的性那么强的一个人。”姜芋说,“你做什么事,根本就没有感情,纯粹是利用我。”
司暮觉得确实是这样,辩解说:“姜芋,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难道让你父亲看到你结婚是件很痛苦的事么?”姜芋说,“难道和我结婚也是件很痛苦的是么?”
女人确实有些生气。
司暮被批判地无话可说,他仍然搪塞道:“给我时间思考思考,我需要考虑一下。”
“如果你不肯确定婚期,不肯在你父亲死之前结婚。”姜芋说,“那么,我会离开。”
听起来她是认真的,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带她去见那个老人,现在到了这种程度。司暮心想,既然一切因范茜而起,那应该让范茜去想办法。
“你先去休息吧,你可以直接睡我房间。”司暮说,“你有梦游的习惯,还昏厥了一次,医生让你睡觉时身边有人。”
“难不成你还想和我一起睡?”姜芋问。
“那不至于,我睡沙发,离得近,你别锁门,有事情我可以及时救你。”
虽然这有耍流氓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