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姜芋说。

“啊？”

“你不是说做饭么？我带你去买菜。”姜芋俏皮地拨了拨自己散乱的头发，拢在脑后。

“嗯……”其实司暮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个女人当了真，“我的腿这样子，恐怕做不成饭。”

“我扶着你做，要不是你腿脚不便，恐怕我还控制不了你呢。”姜芋说，“以前你对我不好，现在我正好报个仇。”

司暮愣了一下：怎么每个女人都要控制我？他想起来自己目前还有个保镖景川里美，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还在，要不要叫她来呢？

算了，女人之间的事太复杂，万一为了薛春风打起来，自己可扛不住。

“这个，要不你点个外卖，比做饭快多了，可能比我做的还好吃。”司暮说。

“哪怕你做方便面呢？”

“我还是觉得不妥。”司暮继续推脱

“既然你刚刚已经说了做饭，那就要去做。”姜芋有点撒娇的模样，眼睛里含情脉脉，包着层露水似的，转着无辜的圈，“说话要作数。”

司暮吃不了可爱女人的这一套，正好自己也想吃点想吃的了，毕竟被范茜虐待了那么久，只好说：“好吧，那你得推着我去。”

“好。”姜芋立马答应。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买菜需要你付钱。”

“这可不像你。”姜芋说，“不过我可以答应你。”

还不是因为穷，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又不敢告诉范茜自己偷吃……找她要钱。

……

司暮戴好口罩，以防被人认出来。

姜芋推着司暮走出院子，走出小区，朝附近的超市奔去。

时间已晚，月色朦胧，两个人一前一后，影子交叠。

司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薛春风这层身份下的，而是司暮作为自己的感受。和姜芋在一起，比范茜的距离近，又比景川里美的距离远。

“我们得快点去，不久超市就要关门了。”司暮说。

“哟，你现在都知道超市几点关门了？”

“这很难么？”司暮问。

“对你来说很难。”姜芋说。

“也许吧，我现在腿断了，又赋闲在家，难免学习些生活技巧。”他生怕对方生疑，解释说。

“那也算是个好事。”姜芋说，“推轮椅好累。”

虽然超市离得不远，却是个上坡路，他这个轮椅没有什么动力系统，叫姜芋费了不少力，司暮心里有些愧疚，叫一个千金大小姐当力工，总是说不过去的。

“你想吃几道菜？”司暮突然问。

“什么？”姜芋忙着奋力推轮椅，没有听清。

“你想吃几道菜？”司暮又问。

“两道就行。”

“那么少？”

“没对你抱有太大希望。也许你做个方便面也可以。”姜芋说。

“那我做六道菜，报答你推车。”司暮说。

“真的？”姜芋似乎不信。

“真的，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看你做什么。”姜芋好像有了劲，推的速度更快了。

司暮心想，这千金大小姐还挺好养活，于是盘算了盘算自己想吃什么。

酸辣土豆丝，猪肉炖粉条，番茄牛腩，红烧排骨，毛血旺……

好好选一选，做起来可要麻烦。不过好不容易范茜不在，得好好享受享受生活，而且姜芋付钱，岂有不占便宜的理。

他把东西一件件放在怀里，先选了锅碗电饭煲，然后选了肉和菜，然后是油盐酱醋等各种配料，努力回忆会不会忘记什么。

“你为什么不买点海鲜？”姜芋问他。

“不会做。”司暮耸耸肩，以前家里穷，可没学过，“除非烤鱿鱼。”

“那就烤鱿鱼，你买点，我喜欢吃海鲜。”

“你不是说你随便么……”果然女人的随便，都是不满的铺垫。

“怎么，做六道菜，都是你喜欢吃的，然后饿死我？”姜芋说。

“我做就是了，大小姐，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司暮可不想得罪她，尤其是现在，等会儿把自己丢在这里都说不好，谁付款谁是大爷。

“还有石斑鱼，鳌虾，青蟹。”姜芋说。

“大小姐，这个真的不会做。”司暮说，“你还真是不客气，我是总裁，又不是厨师。”

“那随便。”

“得，不合胃口的话，大小姐你等会儿别暴走就行……”

于是他挑好东西，姜芋付好款，两个人原路折返。

到了院子里，不用司暮开口，姜芋已经将房门的密码输入进去。

门开了。

“真像她自己家。”司暮想着，“既然都同居了订婚了，薛春风这不负责任的家伙还晾着人家。”

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