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上周刚给港市大学捐了栋教学楼,今天得去揭幕,名声差的时候,对教育事业的支持也许可以挽回点正面形象。”
“有道理,我还以为那里又有什么人等我呢。”司暮打趣道。
“有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范茜说,“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他吐吐舌头,觉得不合适,又收回去了。
司暮从没想过以校董和杰出校友的身份重返校园,他曾经在那里的青鸟学院读过四年书,成绩挂车尾,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如今化身为薛春风,士别三日,享受享受成功者的姿态也好。
“出发吧。”他说。
两人上车,往港市大学开去。
……
梁校长带着一群老师和学生们迎接他下来,司暮坐在轮椅上,挥了挥手,周围立即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似乎社会上的负面新闻已经不存在了,又或者是学校早就安排好的欢迎仪式。
大楼门口,还正在修建薛春风的人形雕塑。
“薛总以个人名义给我们学校捐赠了一座教学楼,下面由薛总给这个楼命名。”校长拉他上台。
“春风楼!春风楼!”学生们喊道。这名字起得……
范茜站在一边不说话,从江若愚那里出来后,她就放松了对司暮的管制。
司暮自信地说:“这样,春风楼未免太高调。我也是为了鼓励大家好好学习,所以我提议,叫朝暮楼吧,激励大家朝朝暮暮地好好学习。”
“薛总说得好。”
周围再次响起来阵阵掌声。
“薛总给我们讲点成功经验吧?给学生们指指方向。”校长提议。
司暮心想:这不是为难我么?我哪有什么成功经验,可要是说那些烂大街的鸡汤,我也没有背诵过。
于是他开口推脱:“每个人的经历不同,经验是没有用的。”
底下立马又是一片掌声,他想在薛春风的身份下,哪怕是骂人,估计都呼声一片。
这种感觉有点好,又有点差,好的是谁都喜欢听好话,差的是太虚假了,根本看不到别人内心的真实态度。
以前什么人情冷暖,全没了。
“说点吧,说点吧,薛总说的肯定有道理的,值得学习的。”校长还在故意客套。
这叫司暮有点鄙视他。
“大家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就是个和你们一样普通或者还不如你们的人,也许人人都可以做总裁,甚至未必做得比我差。”他说,“所以大家不必觉得地位高的人说的话一定有道理,也许只是因为时运才当上的总裁。”
其实是司暮的心里话:自己是时运不好才被卷进来的,但凡当初有份工作,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学生们的样子由浮夸的表演变为了道出心声的诚笃,竟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薛总竟然那么接地气。”有人说。
“薛总,我想问您,现在盛云控股闹出那么大的丑闻,您将何去何从?”有学生大胆提问,“新闻说,您诈伤,还有的说,您要辞职。”
“做我该做的事,一件也跑不了。”他指了指自己轮椅,“比如腿摔断了还得来这里给你们做汇报。”
底下哄笑一团,再次鼓掌。
“多了就不说了。”
司暮表示该结束了,虽然刚刚是有感而发,但是真心词穷了,再接下去说就显得无知了。他示意范茜推自己离开。
“薛总,学校还给你安排了一轮实习生的面试。作为港市的领头羊企业,我们得支持港市的就业。你做做样子就好。”范茜小声说。
“嗬,我们是得支持支持港市的就业。我当时就是找不到工作,才来盛云控股当的总裁。”司暮说。
范茜掐了他一下:“薛总,老实点。”
……
面试安排在校长办公室。
“薛总,感谢您的支持,我们这次选来的通通是我们学校最为优秀的学生。”
“是么?那我可要好好选拔一下。”司暮说。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比较斯文,也比较清瘦,先是自我介绍,然后是各种名誉加身,之后开始了对盛云控股和薛春风的吹捧。
来来回回全是那一套,司暮实在听不下去了。
“下一个。”
第二个进来的人也是一样,第三个,第四个……毫无新意,叫人昏昏欲睡。
等到第五个的时候,司暮突然来了精神,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正是梁校长的女儿。
她比司暮小一届,平时在学校里飞扬跋扈,仗着父亲的势力,不学无术,按照分数本来也只能去青鸟学院的,硬生生被梁校长通过跳舞的自主招生操作到了港市大学的本部,全校人都知道,却无可奈何。
有了这样的机会,还不得教育教育这种走后门的人。
没等她主动介绍自己,司暮主动问:“姓名?”
梁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