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顾华初总会想到第一次见李恍时的画面。

那是高一军训的一个下午，余晖越过校门两旁的两层小楼斜洒在操场上，留着短寸的李恍背着光跑向一群男生，说说笑笑……

再后来顾华初对李恍更深刻的记忆就是高一下学期他骨折那年，少年拄着拐杖一蹦一跳的爬着楼梯……可可爱爱。

李恍刚打开家门就见顾华初没骨头一样的往他身上扑。

“怎么了，怎么有点蔫蔫的。”李恍边关门边搂着顾华初往屋里走。

趴在李恍肩窝的顾华初摇摇头，“没怎么，就是快过年了，有点想家，想我爸妈了。哦——还有我弟。”

“那我们今年去你家过年，好不好?”李恍笑着温声说道。

“不要了，我们今年就在我们小家过吧。”

“嗯？真的不回去了？”

“李恍。”顾华初突然严肃。

“嗯。”

“我怀孕了。”

“嗯。”依旧是很有耐心的嗯，但唯一不同的是抱着顾华初的手猛地收紧了，而也只有李恍知道，在顾华初说出口的那瞬间他的心漏了一拍。

感觉到李恍的紧绷，顾华初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李恍，我们有孩子了，以后你就变成爸爸了。”

“初初，我……谢谢你。我、我真的很开心。”

也是这一刻，窝在李恍怀里的顾华初感受到他的手抱紧却又微微松开，反反复复。

噗嗤，顾华初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紧张，我相信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成为有责任的父母的。”

“嗯，我会的。”顾华初听到一声像是呢喃又像是承诺的回应。

“啊！今天元旦，晚上好像会有烟花哎，好像快到时间了，我们出去看吧，好不好啊？但好像又有点不好，你才刚回来就又出去了，唉。”

看着她自说自话，一会笑脸一会皱眉的李恍笑了。“走吧，去看烟花。”

他们到的时候新年的第一束烟花刚好在天空炸开，一瞬间点亮夜空，流光溢彩。周围是人群的嬉闹欢呼声，伴着被装饰的很具有新年味道的街道，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欢乐、美好。

“哇塞，刚刚真的超好看，超级有感觉有没有？”顾华初激动地嚷着说。

牵着她手的李恍没说话，拉着她往旁边的树靠了靠，又把她刚刚激动时掉落的围巾给她整理了下。“冷吗，想吃点东西吗？”李恍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顾华初摇摇头，撒娇似的说，“我还想再看会，我们再看一会吧，不冷的，风也没很大，而且我也不饿。”

看某人点头后，顾华初就丢下他不管了，直接凑热闹似的站到观景绝佳处等着下一波的烟花。

随着“啪”的一声，第二波烟花也拉开了序幕。同时，周围的小孩子也爆发出了欢快的嬉笑声。李恍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鼎沸的人群中傻笑的顾华初，好像从认识她的时候她就一直都是笑着的，她总是那么的爱笑，好像笑一笑这世上就不存在什么烦恼了一样。记得初见她的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笑得一脸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