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慧琳确实是被吓到了，从御书房出来以后还是心有余悸，似乎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坐在里面的人不仅仅是自己的父皇还是这大盛的皇帝。

刚刚那一眼，她惊的连表情也做不出来，只想赶紧从里面逃离。

整个人愣愣的站在回廊上，自记事起，她就从来未被父皇这样对待过，一时竟还有些接受不了。

身后的小宫女安静的站着，不敢出声。

等盛慧琳心绪稳定下来以后，想着盛陵帝以往对自己的纵容，又觉得应该只是吓吓自己而已。

父皇才舍不得呢。

而且让她放弃曲淮哥哥，绝对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对方。

今日没有早朝，曲淮哥哥应该在丞相府吧，既然他不进宫，为何她不能出去？

这么想着，也顾不得盛陵帝刚说的话，转身就走。

还在装死的小宫女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反应过来后压下心底的害怕急忙跟了上去：“公主公主，等等奴婢。”

不过片刻，就有侍卫前来禀报。

“派人暗中保护好公主。”

盛陵帝手上的动作不停，倒是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让她去碰碰壁说不定比他开口训斥要来的有效些。

曲淮可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就对慧琳有好脸色。

刘全小心研着墨，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陛下，慧琳公主还小，慢慢会懂得您的良苦用心的。”

盛陵帝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大大的阅字，往已经堆了两叠的桌角一放，才抬头睨了他一眼：“还小，羽娴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能够在尚书府当家做主了。”

“你再看启元带在身边的灵汐，哪个不比她乖巧懂事。朕看，分明就是被宠坏了。”

刘全伸出袖子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一时有些后悔自己要多这个嘴，恨不得现在往嘴上扇几巴掌。

果然，下一秒，原本只是无奈的皇帝陛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从座椅上起身。

“说到这个灵汐，朕最生气。原以为启元把人留在身边是为了给自己当媳妇，谁知道人家本事着呢，还能当女儿养。”

“朕若是早死，也一定是被这一个个逆子逆女给气死的。”

“陛下天龙之身，定是能千岁万岁的。”

刘全放下手中的墨条放下，有些心虚的跟了上去，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也知道陛下不过是发发牢骚。

“呵，朕又不是老妖怪。”

***

自从那天灵汐从外头回来被盛启元碰见，隔三差五的就说要带她出去逛逛街市，要给她买漂亮裙子，但最后都被拒绝了。

好不容易休息一日，他是怎么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

早早就在钟雨阁的庭院中等着，大有她不去，今日就不走的架势，无奈灵汐也只好答应。

只是看着从遇上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人，盛启元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曲淮，你跟着本王做什么？”

这家伙不是一直不想与自己走太近吗？生怕稍稍靠近他一些就会被麻烦缠身一样。难道是父皇表现出看重宣文的意思，所以他彻底放心了？

曲淮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放在灵汐的身上，这会儿听到盛启元的问话，才把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臣也许久未好好逛过京都，一个人难免孤单，不知可否与王爷和......段姑娘同行。”

说完，双眸流转，隔着面纱，与那双美目对视了一瞬，又移开。

灵汐嘴角微微勾起，对碎片的黏人程度甘拜下风。

盛启元疑惑的皱起眉头，歪着头越过曲淮看了眼站在他身后装傻充愣的林一和林二一眼。

孤单？

曲淮挪了下位置把他的视线挡的严实，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盛启元本来也只是随便一问，倒是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多几个人也热闹一些。

而且他又拦不住，想跟就跟呗。

原本两个人的队伍就这样变成了五个人。

林二站在三人的身后，用手臂怼了怼在一旁不说话的林一，眼睛看着他，脸却朝着前面的方向怒着。

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主子，算是见了长辈了。”

傻子。

林一撇下他，管自己就走。

京都城最大的玉佩行叫做缘如玉，许多达官贵人佩戴的玉佩都是出自他家，甚至为了买他们的一块上等稀有玉佩，能重砸千金。

“汐汐，这块玉佩怎么样，你喜欢吗？”盛启元拿起一块双面雕花的和田玉，隔着距离放在灵汐腰间的位置比划了两下：“喜欢哥哥给你买。”

这块玉佩搭汐汐这套衣裙似乎还挺合适，颜色也相称。

他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突然一片与灵汐同款色系的衣裳映入眼帘，他本来准备挪开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看了半晌。

手中的和田玉被曲淮拿走了，他都还没有回过神来，随着衣服主人的移动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