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咯咯笑着。

她笑的云流光毛骨悚然，这咋跟中邪了似的？

难道是常在河边走，所以湿了鞋？

洛音轻声问：“你能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再说一遍又能如何？你会改变心意？”云流光眸光闪闪，有些小期待。

“不是。我打算录下来，等我老了以后跟我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显摆的时候，有证据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这事如果不留下点什么证据，她跟别人说别人也不会信的。

甚至此时此刻的她，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云流光低声说：“我那时候应该还会活着，我会给你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洛音沉默了。

她早死了六次，前五次可以确定和云流光有关系。

第六次是被洛怜儿和裴凉谋害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这次能不能管住云流光这张嘴。

云流光知道她在想什么。

“即便你不在了，我也会替你证明。”

“说不定那时候你也已经子孙成群了，哪有空管我的事？”

“不会。”

云流光吐了口气，“前五世，我都是孤独终老……”

洛音笑了，“因果循环，这就是报应。”

她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好像前五世她走的早，云流光和音寒落相守到老……这事上哪讲理去啊？

“可是你没有前五世的记忆，你怎么确定你就……”

她说不下去了。

有些双标了，她自己又是前夫又是现任的。

“音音，我很干净，音寒落就不一定了。”

“呵呵，你知道？”

“不知道，我没有过去的记忆。”

云流光轻唤：“山魈。”

嗖一阵凉风，一袭红色旗袍的山魈坐在了洛音身旁。

洛音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可以去那么远吗？”

山魈笑着说：“我是驾驶员啊。云家在雪市没有私人机场，只能暂时停靠在纪家的机场，但费用太昂贵了，所以我休整一下，就得回去。”

“厉害，你还会开飞机呢？”

“我可是神，山神。”

“是的呢。”人家是神。

洛音不解道：“那你来了这，现在是谁在开飞机？”

“哦，我的分身。”

洛音没问题了。

怪不得呢，怪不得温崇那么自然地幻化本体。

这飞机上都是自己人。

山魈问道：“叫我来干啥？”

云流光冲着洛音抬了抬下巴，“你跟她说说我前五次怎么孤独终老的。”

山魈呵呵了，“白瞎了这么好的身子……五世至死都是童子身，啧啧。照这趋势，你很可能会修成十世童子，直接飞升。”

云流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还是回去开飞机吧。”又不是让她说这个。

山魈笑颜如花，“我知道，你想让我告诉音音，前五世她走后，你有多思念她。可……有毛用呢？活着的时候你矫情，怪不了别人。”

云流光深吸了口气，“她说要去驾驶舱看看。”

云流光解开了牛梨花的安全带，把她推到了山魈面前。

山魈搂着牛梨花，“妹妹，姐姐带你玩去。”

牛梨花依依不舍地跟着山魈走了，她是想去看看，但她更想留下听八卦。

凤容慈说道：“大虎哥还要休息一阵子，过些日子他也会来，他还是你的经纪人。”

“大虎哥也想离开凤鸣市？”

“嗯。被前妻折腾的少了半条命，他只想快点躲开她。”

洛音轻轻点着头。

确实太折腾了，这么闹下去会影响嫣儿。

大虎哥来，嫣儿肯定也会过来的。

洛音闭上了眼。

她脑子很乱。

她在想或许真的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她还是那个追着云流光的小二傻。

云流光坐到了洛音身边，他伸出手轻轻抚开她皱起的眉头。

洛音并未睁眼，“你说会不会只是幻觉？其实这世上没有鬼，也没有神。”

云流光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人生大半的烦恼都是因为回望过去，觉得遗憾。别回头，往前看，前路很长，别因为过往而错过了当下的风景。”

洛音笑了，她好像没那么烦了。

是啊，别回头，过去已发生……

她轻叹。

可偏偏她可以改变过去，她可以送魂回去，所以才会纠结才会犹豫。

可如果送个魂回去，就能拦住当时的那个她吗？

这世界已经千疮百孔，她在这时候送魂回去，纯粹是添乱。

洛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