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找萧胤尘，没想到他竟然成为了魔族的魔君，于是你决定利用观妹和萧胤尘的关系，派她去夺薇梅珠!”

顾清听到这里，眼眶中已经泛了泪花，虽然她并未见过敬观的母亲，但她拥有着敬观的记忆，那心痛的回忆涌上心头，令她无法控制情绪。

“没想到啊，仙尊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没料到观妹根本不吃你那套。”

陆枫冥原本凶狠的神色一下变为凄楚，“观妹与萧胤尘为旧识，再加上她是那么善良正直，怎会帮我们害萧胤尘呢?利用观妹，是你走的最错的一步棋!”

何为仙门?何为魔族?仙门为善视为仙，魔族为恶视为魔若仙门为恶，那还称得上什么仙?

魔族从善，又为何不能被善待呢?

松涛的话在顾清的脑海中不住回想。

仙门之所以为仙门，那是因为他们有责任惩恶扬善、坚持正义，对弱小进行帮助，对不公不正进行干预。如果要求得再苛刻一些，既然有进入仙门的欲望，就必须有放弃为人的决心，所谓的“不为人”，是一切都要以天下、百姓为首，将个人的利益放在最后。

仙门弟子众多，也许不会是所有人都会做到舍己为人，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在现代社会，理应承担责任的人员也有徇私的时候，但作为仙门的最高领导人，凌霄必须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但陆枫冥的一通控诉，彻底让顾清三观尽毁，凌霄利用身份之便，一心想要得到可以统一天下的薇梅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让她得到了珠子又如何?

人心岂是某一物件就可收服的吗?

顾清见凌霄身旁的弟子脸上现出迟疑踌躇的样子，显然是对陆枫冥说的话半信半疑，但即便是那半个“信”，也足以削弱仙门的凝聚力。

要知道自己一直仰慕的仙尊居然做出那些卑鄙阴险的事，哪怕只是流言诽谤，也具有不小的杀伤力。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无论真假，威力都不容小觑。

不过凌霄似乎不以为然，之前的神色还稍有恼怒，此刻竟无比镇定，嘴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凌霄晃了一下脑袋，幽幽地问道。

陆枫冥双臂抱在胸前，歪嘴笑道:“碎片给我，反正若是没有我，那碎片只能是碎片。”

“你未免太贪心了吧？”

“贪心?”陆枫冥夸张地摇摇头，”仙尊，你错了，我一点都不贪心，我只想利用碎片杀死魔君而已。”

顾清心中一凛，这陆枫冥居然一心想杀萧胤尘，她翻遍所有记忆，也找不出两人发生过节的原因，他为何那般恨萧胤尘，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呢?

凌霄轻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敬观不过是他魔君玩剩下的人，你居然如此执着，本尊看你是太年轻了!”

顾清大吃一惊，难道陆枫冥想要杀萧胤尘的理由，是为了自己?

她实在没看出，那个仙门败类会对敬观动真感情，不过就算动了真感情，不论是以前的敬观，还是现在的顾清，都只关心萧胤尘一人而已，绝对不会选择和陆枫冥在一起的。

“呸!老匹夫，你懂什么?你有过感情吗?你真的爱过一个人吗?”陆枫冥反驳道。

“当然有!我的爱是给全天下的，不会单独给一个人。”凌霄顿了顿，“况且，你所说的‘爱’，恐怕只有不甘和嫉妒吧？!”

顾清暗中不住点头，凌霄没有白长那么大岁数，对于自己弟子的脾气秉性摸得透透的，她本来就对陆枫冥口中的“爱”不置可否，凌霄的揭露更加肯定顾清的推测，陆枫冥对敬观根本不是爱，而是独占欲。

他不允许其他人夺走一直跟自己要好的敬观，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废话少说，你若肯与我合作，我倒是可以考虑把薇梅珠留给你。”

陆枫冥故作恍然大悟状，“我忘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仙镜的容器早被绛河观的人给毁了，薇梅珠在你手上，就是颗破玻璃而已，你得到它也无半点用处。”

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这样……”凌霄眼神猛地变得凌厉非常，“那我就先把你拿下吧!”

只见凌霄出掌运功，一道白光射入雾气屏障之上，雾气陡然消失。

陆枫冥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他再想运气造雾，谁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陆师侄，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本尊扶你起来啊!”凌霄的笑容慢慢放大，真的俯下身子伸出了一只手。

陆枫冥察觉出身体的异状，但是已经无力回天，吼道:“茶中有毒!”

“不，不是毒，不过是玎苎而已，你的内力只会暂时被压制住，我可舍不得毒死你，不然谁来做我的容器呢!”凌霄脸上带笑，但眼中却充满戾气，“我派弟子给你送茶，还怕你不喝，故意让他弄洒到你身上，没想到你居然得意忘形地一杯接一杯喝起来。我真是高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