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沫和阿岘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买了笔墨纸砚开始作画。
上回在天眼里病了一回,就有些恍惚,那《去邪》里众僧打坐的画面总觉得是见过的,她也老是有种错觉自己曾经身怀有孕,可小王爷说他没见过了生大师的画像,瑟舞又说她没怀孕,而自己有时候也确实感觉是在做梦,分不清是真是假。
于是,梨沫依着记忆,把众僧打坐的画面画了出来,凭她画画的技术,加上描述也只能是个大概,然而,阿岘依着她那意识流的画作,硬是将岩石夹缝里的画面清晰复原,这让她更加怀疑,或许真的见过那画面。
夜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准备去送画,兴许苏三有办法施一些法术也不一定呢?姑且试一试吧。
客栈饭堂里议论纷纷。有人说:“造孽啊,一家四口都变成了那副模样”。
旁边的人接话道:“是啊,听说那小两口才刚刚成亲不久,连个后都没留下”。
“听说这是成了吸血鬼,见人就咬,咬到谁,谁就会变成那样,所以这才一家子都遭了殃”。
“如今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谁知道出去一趟回来还是不是个人?大家没事,都别出去晃动了”。
“可这没出去的不照样出事吗?前几天神往大街那几个,不都是在家出的事么?据说这家也是呢,这早就张贴过告示,让大家日落之后,日出之前不要在外面逗留,谁还会不要命的出来?”
“对啊,指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了,我看大家还是想办法离开无荒城吧,保命要紧”。
向店家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发现隔壁那条街,有一家四口都变成了吸血鬼,如今大家就是这么叫的,到大街上咬了不少人,这才刚刚被城主派兵带走。
到了城主府门口,梨沫反而不敢进去了,正踌躇间,碰上都明要进城主府,梨沫忙上前:“都都尉,麻烦你帮个忙,将这幅画带给城主,多谢”。
都明眼角跳了一下,“姑娘还是自己送进去比较好”。
梨沫说:“都都尉不方便的话,我只好放到门房处,让他们送进去了”。
都明眼角又是一跳,勉为其难接过画,进了城主府。
梨沫松了一口气,与岘一道,往客栈的方向走了没多久就被都明带了一列兵围住,客气地带回了城主府。
城主府议事厅。
上首的位置空着,千夜和一年轻男子分坐左右两边,年轻男子旁边是一位小姑娘,小姑娘肤白貌美,周身散发出一种贵气。
正是这位贵气的小姑娘,见来人直愣愣地站着,莫名就来气,冷声道:“跪下”。
这是在叫她,梨沫从来没有跪过,意识里也没有跪这个说法,便没跪,也没吭声,正想着这小姑娘若是一定要她跪,该怎么办?
那小姑娘又道:“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跪下为止”。
两个士兵欲上前来按住梨沫,岘已经先士兵一步来到梨沫身边。
“请等一下”,梨沫抬手朝着那二位拱了一下:“请问我犯了什么事?为何要跪?”
那小姑娘取来桌上卷着的一张纸,打开,问:“这幅画可是你拿来的?”
“是”。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呢?
“请问这画怎么了?”
小姑娘气笑了,“怎么了?这画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怎么来的?画的啊?这姑娘生气好像不是假的,梨沫想了一下,难道侵权了?问:“不能画这幅画么?”
小姑娘被她气得不轻,转头吩咐那俩士兵:“先把她给我弄跪下再说”。
岘立在梨沫身边,气势一起,屋内屋外瞬间冒出来好多人,一时间局势有些紧张,眼看就要动手。
以多欺少啊这是,梨沫说:“跪也要跪得心服口服,要是我跪得不服,那跪下了也就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这幅画它到底怎么了?是不能画,还是画错了?”
梨沫瞪着千夜,在心里将他问候了一遍,这不是你叫我画的么?
千夜接收到梨沫的目光,说:“你只需要证明一下它是你画的就行”。
那小姑娘不干了,“二哥哥,不能这么便宜她!”
梨沫突然明白过来,千夜曾经说过这画是名家真迹,无价之宝,岘既然画得这么像,那感情是以假乱真了,肯定不是盗版那么简单,既然他们不相信是画的,那么就一定是这样了。
她说:“你们怀疑这画是我偷的?”
梨沫欲走上前拿过那幅画,被人拦下了,她说:“是不是偷的,看纸张,看墨迹就知道了”。
那小姑娘恨恨道:“这画我收藏了这么多年,真的假的还分不清么?偷盗,行刺,杀人,哪一项都够砍你的头”。
偷盗?行刺?杀人?
梨沫脑子里乱了一会,很快就镇定下来,照这意思,这画是真迹的话,那岘岂不就是那无无公子?可千夜说这无无公子是百年之前的人,阿岘顶多也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