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起身去了厨房，厨房里有些狼藉，梨沫正跪在地上抓鱼，那鱼想活命，不断地打挺，一蹦老高，小阿峪想帮忙，被梨沫阻止了。

他在门外头听她好像说的是：“阿峪啊，这鱼是要拿来吃的，你抓过了，不知道能不能吃，你就别帮忙了，帮我看着灶里的火就行了，乖！”

果然，那只狐狸就蹲在灶台旁边看火。

小王爷弯腰就把那条大鱼给揪了起来，正要放进盆里，梨沫急忙挡住，“我不会杀鱼，你帮我把它杀了吧？”

小王爷拎着鱼和梨沫大眼瞪着小眼，站了好大一阵，“我也不会，不然换个别的？”

“可是那老伯说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前两样我弄好了，这水里游的只有这个，要不然你去外面跟老伯撒个娇，就不做这最后一道菜了吧？”

梨沫已经想明白了，这厨房里有个冰窖，里面应有尽有，食材丰富得很，那老伯不是普通老人，也绝不是在跟她客气，这厨房里肉多菜少，说不定那青菜真的很难得。

小王爷挣扎了一下，“要不然直接丢锅里煮吧？”

“......那没法吃，这样吧，我教你，你来杀”。

小王爷嘴角一抽，“既然你会，那你杀了就是，干嘛非得让我来？我又不会”。

梨沫说：“理论，你懂吗？我只是看人家杀过，知道步骤，搁我自己就不会，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咱俩现在就走，也别吃饭了”。

“那你说，怎么弄？”

梨沫详细讲解了一番，小王爷拎了一把菜刀，正要敲下去，看见梨沫抬脚要走，问：“你出去干什么？你不是看人家杀过鱼么？害怕？”

“我也不是害怕吧，就是......有些不忍，我还是出去等你，有问题你再叫我”。

不等小王爷说话，梨沫就跨出了厨房。

等到小王爷再叫她时立即冲回厨房，就看见满地的血和内脏，鱼鳞撒的到处都是，小阿峪正嫌弃地躲到一边，还不忘瞧着灶孔里的火。

三道硬菜全部做好，端上桌，一道尖椒回锅肉，一道蘑菇炖山鸡，一道剁椒鱼，外加先前的那盘‘青菜’，老伯馋得直吞口水。

“过瘾啊，好久没辣得这样过瘾了，我记得上回吃这种菜还是......是多少年前来着？反正很久了，记不清，哎？年轻人，你怎么不吃？”

老伯夹了一大筷子辣椒放在小王爷的碗里，“来，尝尝，美味得很啊，保准你吃过之后就忘不掉！”

小王爷瞧着碗里的辣椒，没动，老人微笑着鼓励，“吃呀，吃了我们接着聊”。

小王爷闭了闭眼，夹起碗里的辣椒就往嘴里放，只见他眼泪花花都出来了，又强忍着，看上去有些可怜，喉头滑动了一下，大概是没嚼碎就直接吞了。

“怎么样？好吃么？”老伯问。

小王爷面具下的额头上冒着汗，“嗯”了一声，那老伯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剁椒鱼，“好吃就多吃点，今日你宰鱼辛苦了”。

一旁梨沫忍着笑，夹起一块鱼肉就放进嘴里，吃得异常香。

小王爷深吸了几口冷空气，夹起鱼肉，半天才放进嘴里，一时间只觉得整个口腔都要炸了，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一口气连着吃了好几筷子凉透了的青菜，才勉强压下口腔里火辣辣的感觉。

老伯接着说：“上回做这种菜那丫头可真漂亮，嗯？丫头，你吃菜呀，老头子我这里肉多得很，青菜就无比金贵了，快吃快吃，莫要浪费了”。

梨沫夹了一根青菜放进碗里，“老伯，你也吃”。

“我不喜欢吃青菜”，老伯说：“我喜欢吃肉，但是自己又不怎么会做，你看我那冰窖里全是肉吧，我每次猎回来，就放进去，屯了好多，真是暴殄天物”。

梨沫吞下青菜碎，说：“回头我给老伯写下几个常用菜谱，没事的时候，老伯可以自己研究研究”。

“那感情好”，老伯三两下就扫光了盘子里的回锅肉，“这个菜谱一定得写下来，太好吃了，上回那丫头没做过，老头子我也没吃过”。

梨沫问：“上回那姑娘是什么人？老伯很喜欢她？”

这老人家，提了好多次‘上回那姑娘’。

“喜欢，当然喜欢”，老伯说：“那丫头长得俊，功夫又好，哎，这青菜还有几片呢，你俩分着吃了，不能浪费”。

为了听故事，梨沫和小王爷只好一人一片分着吃干净了。

老伯说：“跟你们一样，那丫头也带了个年轻人来，说见到这美景，流连忘返，想找个落脚处，原本我老头子一个人住惯了，是不打算留下他俩的，但那时候，我在研究个东西，需要人帮我试试效果，就留下了他俩”。

上回那两人应该是在躲避什么，老头说：“他俩在我这里住了几天，就走了”。

“就完了？”梨沫二人等了一阵，不见下文，梨沫忍不住问道。

“完了”。

梨沫问：“那老伯您研究的那东西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