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岁见倾诉完心底的秘密,心上真的好受许多。她在月明星稀的晚间坐在篮球场上面的草坪上乘凉,微风偶然间拂过她的脸侧。篮球场上是喧闹的、时不时地爆发一阵热烈的欢呼。
时间回到三年前的那段岁月,廖岁见也是这般,坐在篮球场的边缘,看着江驰年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她看看灰蓝的夜空,留下一副照片,夜空朦胧的如同铺上一缕轻纱。
她将照片发给江驰年,江驰年过一会儿回答,“这天空很好看,怎么竟然是蓝的?雾蒙蒙的。”
“我看着是黑的,零星一点儿蓝。”廖岁见说。
“你这两日过得还好吗?”江驰年问。
“你呢?你在干什么?”廖岁见问。
“今天和雨微在一起,雨微今天刚出院,我们在公园里散步,她就像个小瘸子一样。”江驰年说。
“哦?这样啊?”廖岁见的声音放得很低。
“你怎么样?”他问。
“我还好啊,这里的时光风平浪静,没什么不对。”廖岁见混不在乎地说。
“没有特别的事情?”江驰年问。
“特别的事情?什么是特别的事情?”廖岁见有些疑惑,她思索一下,一个清淡含蓄的身影落入心间,她说,“特别的事情,真的有一个。”
“是吗?”江驰年有些好奇地问。
“应该是一个人。”廖岁见如实回答。
“那么,我可爱的岁见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江驰年兴致盎然地问。
“说不清楚,一个和你反差很大的人。”她思虑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孩儿,这是一个介于冷淡和爽朗之间的一种内敛,带着距离的温和,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锋利的锐气。
“真的?”他问。
“真的。”她回答。
“男的?”他又问。
“嗯,一个朋友,我说如果遇见二十次就做男女朋友。”她说。
“他答应了吗?”他问。
“他说不能。”她想想他当时在暗夜明灯下的神态,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或许根本不用琢磨。他就是个清淡的人,他没答应。他们只是寻常的朋友,她不解地问,“他是认真的吗?”
“我不知道,如果一个男孩子陪在你身边,他对你一定有特别的感情。那个,嗯,你有对他说过别的事情吗?”江驰年仔细剖析。
“啊?这个……额……是说过一些事情。”她话语含糊地说。
“什么事儿?”他敏感地嗅到其中不对劲儿的味道,好奇地问。
“就是……一些简单的事儿,关于生活。”操场上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廖岁见不自在地换个姿势坐着,她的呼吸被拨得缭乱,再重申一遍,“就是关于生活的糟心事儿。"
“关于生活?”江驰年有些惊诧。
这时候林雨微一声娇喝,霸道味儿十足,她大喊,“江笨蛋,你在干什么?你的帽子刮到马路牙子中间啦!”
“什么?我的帽子?”江驰年停顿半分钟,他应该是看过马路牙子,惊慌地说,“我去,马路牙子中间真的是我的帽子。”
接着就是一阵“呼呼呼嗤嗤嗤”的摩擦声,风吹过物品的摩擦声,然后是一阵跑路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廖岁见的心跳漏掉半拍,她赶紧叫,“江驰年,你没事儿吧?”
那端是一阵忙乱的说话声,过一会儿传来江驰年的声音,他说,“好吓人,我的帽子真的刮到了路中间。”
“你没事儿?”廖岁见试探性地问。
“没事儿啊,捡回了我的帽子,你嫂子送的礼物。”江驰年说。
“你不算是我哥,所以我并不必要天天叫她嫂子。”廖岁见纳闷地回答。
“这就见外了吧!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江驰年率性地说,对面传来一阵拍打篮球的声音,他说,“你是不是在吃醋?这边还挺有趣的,一群男孩子在打篮球,唉,我也想打篮球,只是好久没打,手生。"
“小女孩子有什么关于生活的大难题?这不妨碍你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勇敢点去追你喜欢的人,不要错过。”江驰年急着要挂断电话,就说,“有空再聊,林雨微要回去,我怕错过最后一班车,走回去要徒步两小时,很麻烦的。"
“我还想问问你们的过去呢?”廖岁见说完一句话后,才发觉对方已经挂掉电话,她看着屏幕,喃喃自语,“我对你们的过去很好奇啊。为什么一年抵不过三年?”
这个时间不早,空气中有丝丝凉气沁入皮肤之中,她打了个冷颤,搓搓手臂,起身准备回宿舍,她看看下面夏瑾坐过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她叹气,“夏瑾似乎有些生气,仿佛在故作神秘。”
她虽然在口头上说着他神秘、难以捉摸,心里却已经触摸到男孩儿的柔软内心,当然,她以为她触摸到他所有的柔软。她被这种柔软打动,一颗纠结的内心跟着变得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