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课后天上下起小雨,隔着窗户可以看到窗户外面雾气弥漫,廖岁见将手放在玻璃上,印上一个手印。水珠蜿蜒着流下玻璃。
廖岁见穿过闷热的大厅走到门前,细雨斜着落在门前的大理石地板上,雨滴没干,落在上面凝固成一滩水。
路过的人踩在上面,一个趔趄,划出一段距离,那个人稳住身形,回头看着台阶,骂骂咧咧,“该死的雨天。”
廖岁见惊诧地盯着那个人,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男生,脸色黑得像一块碳,廖岁见忍不住笑出声,那个男生和身边的女生一同鄙夷地看着她,然后扭头走掉。廖岁见只得在心底纳闷地说,“这年头的情侣都是这么的爱欺负人。”
廖岁见看着灰蒙蒙的天,雨丝不大,但是绵绵不断地,总是不停。沥青路面上一片青灰之色。廖岁见迎头撞入细雨之中,细雨落在身上,倒是一身凉爽,只是略显狼狈。
她回到宿舍之中,两位舍友正在看剧,一个甜甜的恋爱剧。宋诺语看着廖岁见,问,“岁岁,你今天没带伞?”
廖岁见用干毛巾擦擦被雨水浸湿的胳膊和脸,说,“我不知道会下雨。”
廖岁见擦完脸和头发,将湿毛巾随手扔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凝望着桌面,问,“这个假期你们不出去吗?”
“明天应该会出去,你要出去吗?”宋诺语问。
“要出去见一个人?”廖岁见将背包里的书捞出来摆在书架上,再打开手机看江驰年的消息。廖岁见问,“江驰年你们那边下雨了吗?”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江驰年回答,“没有下雨。”
“你们那边没有下雨,可是我这里在下雨。原来就算是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天空下,还是会遇到不同的天气。”廖岁见黯然地说。
“还挺文艺的,岁见我在忙,一会儿再和你说话。”
“嗯。”廖岁见关闭聊天界面,盯着江驰年的头像暗自出神,然后关闭聊天界面。
宋诺语问,“岁岁你没听见我们刚刚说的话吗?”林慧淡然地说,“她肯定没听见。”
廖岁见转身,一只手按在椅背上,疑惑地盯着宋诺语,问,“你刚刚在和我说话?
宋诺语说,“是啊,她问你是要去见男朋友吗?”
廖岁见的呼吸滞了一下,摇头,说,“什么啊,不是男朋友,是发小。”
“哦,我们只是问一下,她可能是比较好奇。”宋诺语笑着解释。
廖岁见又重复一句,“确实是发小,你们别瞎猜。”
廖岁见看看时间,是下午六点钟。时间还早,关于真正心动的计划在星期六,她琢磨一下,这个时候应该出门吃饭。
她提着伞出去打饭,走到门口的时候,豆大的雨点打在伞上,她捏着伞柄,感受着雨点落在伞面上的轻微触感。雨水吧嗒吧嗒地打在雨伞上,廖岁见踩着水打完饭回到宿舍。
廖岁见吃完饭,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毕后就坐在书桌前追剧。外面雨大,屋里却有闷热之气,看着闷闷地,困倦之感扑面而来。
“你就是廖岁见?你应该记得我的,我是江驰年。”
十六岁的廖岁见站在院子里,羞涩地打量着对面的江驰年。江驰年穿着七号白T恤,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笑着看向廖岁见。桂花盛开的季节,满树的琼花散发出浓郁的馨香。
廖岁见嗅着空气中的甜香,怯生生地看着对面的江驰年。她想将江驰年和六年前的江驰年重叠,但是除了童稚的回忆,剩下的只有扑面而来的陌生之感。
江驰年看着廖岁见,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爽朗大方的微笑。
“江驰年你好。”廖岁见抬头看着江驰年,露出邻家小妹般的羞涩。
“咦?你怎么这么害羞,我记得以前就挺好的啊。”江驰年走到廖岁见近旁,拍拍廖岁见的脑袋
廖岁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拍得一懵,她抬头看着他。
“我在去年考试的时候摔断胳膊,因此要复读一年,听说这边氛围好,就转学来这边。你怎么不说话?”
“你真的是江驰年吗?”廖岁见羞涩的感觉渐渐地消失,她看着白T恤男孩儿,试探性地问。
“这还能有假?”
“好像有点......有点不一样。”
廖岁见小声嘟囔着,然后慢慢地跟在江驰年后面上楼,江驰年住在廖岁见对面。因为江驰年随着父母搬家的缘故,对面一直空着,直到最近几天才再次打扫干净。廖岁见早在几天前就在门口听见对面有说话的声音。本以为会有新的住户搬来,没想到竟然是江驰年。
江驰年站在门口,打开门,说,“廖岁见,你要进来吗?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在一个学校,要时常往来。”
“喂,岁岁......”
有人在拍廖岁见的背,廖岁见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看着宋诺语,宋诺语说,“我们要关灯的,你怎么还趴在这里睡觉,容易着凉的,躺到床上睡去。”
廖岁见擦擦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