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处置室里,宣墨坐在椅子上任由护士给她胳膊清理包扎,仿佛没有痛感一般盯着手机早已经黑掉的屏幕静静出神。
何琳在旁边看得着急,“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秦总你也受伤了?既然喜欢就要奋力去争取,何必口是心非的把人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去。”
宣墨没有接她的话茬,虽然没有打针但那些清理的医疗器械也看得她冒出冷汗,她刻意扭过脸,“我口渴了,去给我弄点水喝。”
处置室的门口就有一台饮水机,何琳走过去给她接了一杯温水。
小口的将一杯水喝完,包扎也终于结束了。
她站起身,“你去看秦牧吧,我去车里等你。”
何琳,”好歹是同事,你不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我跟你去作电灯泡么?”她说着朝门口走,“而且我现在也是伤员,心情不好不适合去探望别人。”
何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你心情不好跟是不是伤员有啥关系。”
宣墨蹙着眉头停下脚步,“你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我在说你不想去我就自己去……诶!”何琳走路习惯低头,差点直接撞宣墨身上,“你突然停下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宣墨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哪儿跳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心跳行不行?”
“不跳那是死了。”
“……”
跟这种毒舌女作闺蜜早晚得气出心脏病。
宣墨说完就自顾沿着走廊往外走,刚出玻璃大门就再次接到了男人的电话,清润的嗓音干净低沉,
“夏雨想用玉坠换你手里的那个瓶子,上次你不是说喜欢那玉坠么,所以我就答应她了,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取。”
宣墨眯了下眼睛,“是你给她的那个玉坠吗?”
“是。”
她瞬间变明白是这么回事了,扯唇无声笑了笑,“告诉我地址,我亲自给她送过去吧。”
“也行,然后咱们一起去吃饭。”男人接着便报出了医院和病房号。
“好,等着吧。”
挂断电话,宣墨脸上的笑意更加嘲弄,原来夏雨也在这家医院,还真是巧。
十分钟后,她拎着盒子敲响了病房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男人微微怔住,“怎么这么快?”
宣墨脸上漾出温凉的笑意,语气极其自然地道,“哦,我刚好在附近。”
说完也没看男人便径直朝沙发走过去,将盒子放到夏雨的跟前,歪着脑袋笑了笑,“既然你这么想要
,我就送你好了,至于那个玉坠……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
夏雨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有些愣怔,“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觉得,那么珍贵的机会,为个瓶子搭上不值得,”她徐徐慢慢的笑,俯身凑过去手指着夏雨脖子上的玉坠,“只有利用它作更大更重要的事,才能更加体现它的价值啊!”
价值越大,后果就越重,等真相揭开的那天,秦铮知道自己被一个女人利用愚弄了那么久,该得有多恨她呢?
啧,想想就痛快,所以说,现在把那玉坠子拿回来就不好玩儿了。
四目相对,夏雨微微蹙起细眉。
朱轩墨的正常反应不是应该对她冷嘲热讽外加针锋相对么,毕竟她们并不是可以互赠东西的好姐妹,何况还是好几百万的东西。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可是她刚才的话却偏偏挑不出任何毛病,她那高傲的姿态就像个施舍者,而她则是乞讨的那个。
夏雨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那双眼睛里就像藏着黑洞漩涡,越看越觉得可怕。
这时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突然一把扯过女人的手臂,“朱轩墨,你刚刚在说什
么?瓶子白送出去了?”
男人的大手刚好抓在了她受伤的位置,宣墨顿时疼得到吸气,烦躁的道,“对啊,我的东西我想换还是想送都是我的权利。”
而此时秦铮也看到了她胳膊上颤着的纱布,手上的动作僵住一瞬,随即皱眉松开,“你胳膊怎么了?给我看看。”
“没什么,就是之前被夏小姐划了一下而已。”她轻描淡说了句就将手臂背到身后,眉眼间遍布着淡淡的讽刺,语气却温凉如水,“一点小伤,就不劳您操心了。”
秦铮表情一瞬阴鹜,语气沉沉抬起手,“胳膊伸出来我看看。”
“你看什么?是想把我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拆开一遍?”宣墨依然勾唇噙着那抹沁凉的笑意,“还是你觉得你看一遍就能使我的伤口痊愈?”
男人表情一僵,抿唇垂下手臂,眼神阴森恐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宣墨却直接错开了视线,淡漠的目光再次看向趴在脊背僵直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夏小姐果然好耐力,就着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