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听见那声“朱董”便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早已经知道了,怪不得眼神里都充满杀气。
她觉得自己被针对的有点冤,因为那些东西她并不想要。
她觉着这件事有必要跟秦铮解释一下,以免这厮为了夺回股份再真的“谋杀亲妻”。
她轻咳一声开口,“其实,这件事……”
可人家根本没兴趣听她的冤情,长腿冷飕飕直接从她旁边走了过去,径直进了书房。
“……”这是亲自找老爷子算账去了?
她急忙跟过去,竖着耳朵听。
可是这厚重的红木门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了,她整个人都贴到门板上了,却啥也没听见。
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有点担心。
老爷子给她的那些股票等同于秦氏的半壁江山,而秦铮就好比那坐拥江山的帝王,他或许可以容忍长辈硬往他身边塞女人,但绝不可能允许把江山拱手送人。
况且还是他十分不待见的人。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看得出老爷子对她是真心疼爱,所以担心秦铮会忍不住冲老爷子发脾气起争执,把老人家气犯病。
就在她琢磨要不要假装落下东西了进去看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于是还保持着壁虎姿势的她便直接跌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
男人看着八爪鱼一样扑进自己怀里的女人,面无表情的问。
“……”这也太他妈倒霉了。
听个墙角也能被抓现行。
但这种没水准的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于是她淡定从男人冒着寒气的怀里出来,淡定地理了理头发,淡定地扯出一丝微笑:“看不出来么,等着扑你啊。”
秦铮,“……”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冷飕飕地斜她一眼,直接擦过她往廊前甬路走了过去。
宣墨站在原地无声懊恼,又他妈丢人了。
秦铮走了几步发现女人没有跟上来,不悦回头,“还不走,杵在那儿干什么?”
宣墨急忙走过去,“去哪儿,这就要走了吗?”
他表情冷,“不走难道你还想永远赖在这儿?”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赖啊,我是秦家少奶奶,住在这里名正言顺。”
他冷笑,“是啊,等老爷子把另一半股份也给了你,你住进秦氏集团都名正言顺了。”
“……”果然是在心疼那些股份。
宣墨故意没有吭声,心道就让他多心疼一会儿才解气,跟在男人身后一路出了老宅,在海浪声中离开了那座美如仙境的小岛。
直到坐上汽车,宣墨才将手包里的合同拿出来直接丢到男人面前,“这个还给你。”
男
人视线落在东西上顿了顿,才朝她看过来,“什么意思?”
宣墨靠在椅背闭起眼睛,故作轻松,“不想要的意思。”
其实肉好疼,那可是她几辈子都赚不来数字。
男人转动方向盘,薄唇不禁微微勾起,“一个跟自己丈夫睡觉都要讲价收钱的人,放着大把的股票不想要?”
“……”果然还在心疼那十万块。
她挑眉睁开眼,笑吟吟的对上男人的目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冷笑,“你是不是对君子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瞧不起我,但我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若是两情相悦自是没的说,可你心里又不喜欢我,那我自然得从别处找补找补,否则总是白白被睡憋的心理扭曲了咋办?”
“……”真是嘴比蛇毒,脸比城墙厚。
成功将男人噎得接不上话,宣墨终于决定做个人,她望着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色,眼里闪过一抹黯然,“这么说吧,从小到大很少有人真心对我好,所以我就算再爱钱也不会去骗老爷子的东西。”
男人眼神微微一顿,之前听见她在爷爷跟前将股份退还,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竟是真的。
又想到她瞎编自己不能生育,忍不住道:“可你今天不也对爷爷说
了谎么?”
“原来你真的在门外偷听了啊。没想到总裁大人也有这种怕癖好。”她笑得像只小狐狸,之前的黯然情绪仿佛只是错觉,“我那都是善意的谎言,为以后离婚作个铺垫,只可惜效果不怎么地。”
“既然你这么想离婚,”他似笑非笑看她,语调又徒然严肃,“那咱们谈个协议怎么样?”
宣墨转头看他,“说来听听。”
男人缓缓开口,“爷爷少年从军,在部队呆了二十年,性格刚正思想守旧,最不喜张扬奢靡。”
她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就专门负责败家,等他老人家忍无可忍把我扫地出门?”
男人一脸赞扬,“聪明。”
“这倒是个好办法。”她说完又摇头,“可是我这么穷,拿什么出去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