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琉月翻了个白眼,张绍心疼老丈人怎么不自己去。
罢了罢了。
他坐在芳华一旁,拿过一摞文章,开始审阅。
芳华时而蹙眉,时而悠叹,时而将文章扔在地上,她顾及颜面,无法像王大人般痛骂上几句,疏解心中的不快。
将试卷放在一旁,低头抿了口茶。
余光却瞥见小月子目光闪烁,双颊还染上了一抹兴奋的红晕。
什么事这般好笑?
芳华凑近。
“保证书。”
“这是什么?”她疑惑问道。
傅琉月嘿嘿笑了两声,展开文章,念给芳华。
“我保证,当了县令后,不逛青楼,不去酒馆,不强占民女,不豪夺田产,不娶多房小妾……”
“让县城老百姓快乐开心每一日,让鳏夫娶媳,让寡妇有夫,让乞丐有食,让独者有家,让街边的小狗有狗窝住……”
末尾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芳华无语,见他笑的开朗,又忍不住的扬起了眉眼。
王大人眯着眼睛……
“什么乱七八糟的,毫无用处。”
傅琉月不认同,当下辩驳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我觉的他挺好。”
“虽说文采差了点,但胜在情真意切。”
“我们考量文采,也需考量一个人的品行。”
“他若说他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心乎爱民、坚守节操、绝不变心等话,我还觉着他假。”
“一个九品芝麻小官,能做到他保证的这些事,就够了。”
“公主,你说对不对。”
傅琉月挤眉弄眼,芳华无奈。
话糙理不糙,若经他这么解释,倒也有理。
芳华:“说的也对。”
王大人无语叹息,仔细一想,又想不出不对的理由,干脆不管,一个芝麻小官,不影响大局。
傅流月手指在文章的最后给芳华看。
“此人在保证书……此人在文章中还写了,他出生汶水县,见不惯县令的行事作风,偷偷收容了许多的乞丐、老人。”
“此事若真,足以担任百姓的父母官。”
芳华点头赞同。
只待面试后,进一步确认。
批阅了许久,众人累的眼皮子打架,除了王大人。
他似乎看见了精彩的文章,频频感叹,恨不能当场把人叫来,把酒言欢。
傅琉月:“公主,我头疼,我们去睡觉吧。”
张绍:“……”
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好。”芳华说完后,又觉着哪里怪怪的,莫非是她太过疲惫导致的。
王大人一直审阅至凌晨时分。
“妙啊妙,精彩绝伦,天造之才,公主,我观此文,足以比肩当朝学士。”
他抬头赞叹一声,眼底兴奋,红光满面,在看厅中哪里还有人在。
王大人:“……”
罢了,公主矜贵,月公公受了伤。
炎飞羽哪去了?
王大人起身又坐下,叹息了一声。
“炎飞羽一介武夫,还是莫叫他了。”
“只可惜,这般才华横溢的文章,只有老夫独自欣赏。”
最终在王大人劳苦功高、不辞辛苦的挑灯夜读下,一千多文章审阅完毕。
将卷子收拢,他仰天长叹。
“未曾料到,买官之人,亦有惊才绝艳之辈。”
王大人歇息了一个时辰,于正午时分,叫来了笔试的前十名学子。
芳华与王大人一同面试,要从这十人中敲定徐州知府。
傅琉月与张绍寻了徐州一处学堂,在院中选拔徐州十五县城的县令。
县令入选者,不乏文采出众之辈,亦有忠肝义胆之人。
不比知府选拔的严谨,傅琉月不出策论,只问问题。
公开面试。
百姓停步围观,议论纷纷。
“你们看,这不是赵大秀才么,他也有钱买官?赵秀才家里可穷啦,空有文采,连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没有。”
“没准人家发了横财呢。”
“切!!!”
“还有许大官人呢,他家财万贯,时常接济穷人,他要是做了官,咱们可有福喽。”
“许大官人,定花了不少银子。”
“还有这恶人罗四,他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让这种人做了官,还不得鱼肉百姓。”
傅琉月将这罗四的名字记在心底,稍后淘汰他。
赵秀才局促不安的候在原地,心里有些忐忑,买官前夕,他走遍了亲朋好友的家中,筹集银子,没少遭人白眼。
他还记得,几个亲戚笑话他:
“就凭你,也想买官,听说何员外,花了百两银子呢,你身上才几个铜板,別糟践钱了,不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