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子看着身前泫然欲泣,弱不禁风的女子,心中顿时生出了一抹怜惜。
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从不曾有过的温柔。
“你先起来吧。”
朝花:“可是奴家哪里做错了?惹主子生气。”
小月子:“你做的很好。”
“此次任务达成后,我会离开此地。”
“困了你五年,也该还你自由了。”
朝花本名张涵,是官家小姐,五年前他父亲犯了重罪,族中男子问斩,女子发配边疆,她做了最下等的官妓,原主救了她,条件是为原主卖命。
但小月子知道,这女子品行端正,性子桀骜不驯,为人清白,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来说,父母之罪不祸子女。
五年,她为原主收集了不少情报,明华国六成达官显贵的腌杂事,尽数掌握在他的手里。
她做的够多了,也为这个女子感到惋惜,她不应埋没在烟花柳巷之地,应当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
“这笔钱,够你快乐无忧的度过下半辈子。”
“你不想自由吗?”
朝花抬头看向身前一向捉摸不透的主子,此刻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真挚。
心知这番话并不是三皇子有意测试她,是真心实意。
她的眼底出现一抹挣扎,神情犹豫。
过了许久,朝花站起身子,坐在他的对面。
将密函留下,剩余的银票尽数推了回去。
“主子,奴家已经是残花败柳,去到哪里又能如何。”
“衣食无忧又能如何?”
“无非是守着日子,那些不堪的往事会像恶鬼一样缠着我一辈子。”
“主子若不嫌弃我,就让我留在红楼,为主子效力。”
小月子有些神伤,端起了酒杯,辛辣味入喉,呛的他咳嗽了几声。
他想起原主初见朝花的场景,在军营中,衣不蔽体,伤痕累累。
可恨当时的傅流月去迟了。
朝花急忙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
“这老鸨当真是瞎了眼,竟敢用劣酒招待主子。”
小月子:“无妨。”
“我若还是皇子做派,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这世间什么事,都不如活着重要。”
“还有这世间的女子,哪一个愿意久待红楼,皆是逼不得已。”
“我不会看不起红楼女子,至少在我眼中,她们都是自食其力的人。”
朝花身在红楼五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甚至还有不少人想为她赎身,但这些男人,都将她看成一件可以买卖的物品对待,赎身也不过是看中了她的美貌。
她见三皇子的次数不多,五年时间,也用十根手指能细数过来。
今日三皇子的一番话,让她第一次认识了眼前这个男子。
“主子,你真的不介意奴家身子残破?”
朝花的目光里,带着不敢奢望的期盼。
这故事的发展,怎么像是男女互诉衷肠。
万一朝花说要留在他身边伺候怎么办。
小月子点了点头,认真的组织了下语言。
“莫要说这些话,你有头有脚,怎么叫身子残破。”
朝花噗嗤一笑,面色含春,目光娇羞,果真是闭月羞花,难怪可以当红楼的头牌。
不过她归顺三皇子后,一直是卖艺不卖身。
“我观圣武国的史册记载,不下几十人出嫁后,若是不满皆可合离,而后挑选自己喜欢的夫婿二嫁。”
“这些妇人,你能说他们是身子残破?”
朝花:“和离?那世人会如何看待她们。”
“我倒是佩服她们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追寻自己的幸福。”
“你若不愿离开,我也不会勉强。”
“任务达成后,我会寻一间坊市,教你一些生存的本领,自食其力才是快乐之源。”
”此地民风开放,你若愿意,留在此处也可。”
这些话对于现代女人来说,顶多算心灵鸡汤。
但对于被封建制度压迫的女人来说,可就是希望曙光。
朝花抹去了泪痕,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期盼的神色。
此刻的三皇子在她眼中是如此高大雄伟,是救了她两次命的人,第一次是五年前,第二次是今日。
小月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的钱只够一个时辰,该回宫了。”
“凡事不可勉强,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密函的任务很简单,在游园春会之日,将迷药洒进言不语的酒杯里,让他说出布防图的位置。
游园春会是圣武国每年春日的例会。
届时会有才子佳人齐聚花船之上,吟诗作画。
根据小月子打探到的消息,今年的游园春会邀请了言不语。
作为回归不久,京城的头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