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展开双臂,明眸眨了眨。
小月子近前伺候,为她披上风衣,微微半蹲,拉展腿脚边的褶皱。
就在此时。
“公主。”
一个风尘仆仆,面色苍白的女子闯入营帐。
正是消失多时的掌事姑姑。
她面容消瘦,眼睛下面乌青一片,嘴唇干裂,几缕杂乱的发丝垂在额头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大方。
想来是为芳华的事吃了不少苦。
不得不感叹一句,无效工作……
“公主,我找到了证据。”
掌事姑姑跪在了芳华身前,声音有些哽咽。
“公主,都怪奴婢来迟了,陛下可有……”
芳华摇了摇头,摸了摸掌事姑姑的发丝。
“春华,苦了你了,本宫无恙,你受苦了。”
小月子干笑了两声,苦的不是他吗,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
心底突然长出了一小簇绿苗,仔细一看,那是绿茶的形状。
他赶紧掐灭了。
掌事姑姑摇了摇头,眼泛泪光,将一沓有些半湿的黄纸从怀中拿出。
可以看的出来,这是她拿命保护的东西。
“公主,奴婢这就去呈给陛下……”
芳华:“本宫命你先去休息,此事不急于一时。”
小月子就看她们二人你来我往,拉拉扯扯,缠缠绵绵了一盏茶的功夫。
芳华终于想起了正事。
两人走出营帐,又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芳华:“拿弓箭来。”
她神色明媚,仰头拉着缰绳一脚跨上马匹,上马的风姿竟比许多皇子都卓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气质,只叫人赞一句。
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当先出马。
众人呆滞,大病昏迷的芳华居然醒了,她神采奕奕的换了身衣服,骑着骏马出去了。
她身边一向伺候的婢女,成了太监。
若知道他人心中的想法,小月子也的自称一句,他如今也是芳华面前的红人。
他师傅伺候了芳华十多年,也没有这等福分,哪哪都跟着。
小月子本想骑一匹马,又怕过分暴露自己,选择了十一路前进。
幸好芳华体贴他的双腿,没有策马奔行,任由他拉着马匹,慢慢悠悠地走着。
途经王大人的尸体时,小月子咋舌。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芳华轻咦了一声。
一脸纳闷。
“谁是他的恶人?莫非是你?”
呵呵,话题终结者。
连一句夸奖都没有,装模作样。
看他闷闷不乐,芳华又叹道:
“他的恶人,却是我的善人。”
呃,如此隐晦却又直白,是芳华的一贯作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小月子的眉眼重新弯起了弧度。
“小月子,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如果要出宫令牌的话,公主应当不会拒绝,她会不会怀疑我想要逃跑。
毕竟此事在圣武国有先例。
且,有三例。
小月子:“奴才并没有想要的东西,能陪在公主身侧,已经是奴才最大的福分。”
怕芳华真就从了他心意,小月子气都不喘的接了下一句。
“只是奴才自幼父母双亡,许久没有回家看看,不能跪在父母坟前,以尽孝道。”
如此情真意切,有理有据,又有忠孝,芳华应当不会拒绝。
他一脸期盼的看着芳华,似乎已经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出宫令牌。
芳华点头,一脸唏嘘。
“这有何难,明日大军回宫时,我便奏请父皇,准许我们多逗留几日,届时,我陪你亲自去。”
小月子:“呃?”
故事的发展常常出乎意料。
若圣武国在华夏发展的轨迹上,他真想给芳华普及一下唐朝高力士,明朝土木堡。
公主殿下,你可不要太宠幸我哦。
但,这种宠幸并不是他想要的啊。
苍天啊,欲哭无泪。
小月子:“多谢公主,奴才感念公主大恩大德,但怎可让公主因奴才耽搁时间。”
“公主只需赐给奴才出宫令牌,奴才最多一日便能回来。”
芳华:“……”
“所以,你是想要出宫令牌?”
慧极必伤,难怪芳华身怀武功,大病小病不断,虽大多时候是她装的,但这样对身体不好。
小月子真不知要感叹芳华的聪慧,还是担心自己真实目的的暴露。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话。
芳华的面色多了一抹烦躁,许是心中的那一丝丝不安引起的。
“你除了祭拜家人,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