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忠顺心事重重的来到宫里。
昨天,他被太上皇、懿贵太妃和忠安亲王轮流收拾了一顿。
现在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他今天来是为了和徒祁和解来的。
他不明白,他只是打了儿子而已,有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
怎么大家都在骂他。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昨儿晚上,郑侧妃说的事儿。
心头就更加烦闷了,他觉得这个儿子就是来克自己的。
气鼓鼓的往养心殿走,路上还踹飞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等他走到养心殿,看见徒祁躺在床上,拿自己身上的白布逗一岁多点儿的九皇子玩儿,更气了!!
逆子,竟敢装成重伤害老子!
“你们在干什么呢?”
忠顺堪比咆哮马的大嗓门,直接把小小只的九皇子吓了一哆嗦。
徒祁简直就无语,这人怎么又来了?
徒祁虚弱的说:“父王,恕儿子不能起身行礼了。”
忠顺:“行礼就不必了,我看你伤养的挺好?”
徒祁眨眨眼,嘟嘴吹了吹搭在嘴边的布条,忠顺的脑子坏了吧?
昨儿才受的伤,今儿就能满地跑了??
“是好些了!”
忠顺坐在一边,理所当然的说:“既然你好些了,那就去和皇上说说,把郑家老大放了!”
省的那娘们儿天天在老子面前闹。
徒祁:“父王,郑家人犯的是国法,儿子可没这个本事给他们脱罪!”
“父王要是有,自己去找皇上说就是!”
忠顺:“我要是有,还用得着你?”
忠顺最不待见的就是皇帝,皇帝也最不待见忠顺。
徒祁:“父王自己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为难我?”
小九坐在徒祁身边,看看徒祁,又看看忠顺。
突然,‘哇···’
等在门外的是小九的奶嬷嬷。
奶嬷嬷冲进来,赶紧向小九跑去。
这可是唯一一个嫡皇子,皇上恨不得揣兜里,要是有点儿闪失,她全家老小都得陪葬。
“我的小皇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小九没说话,就看着黑脸的忠顺,哭的更大声了。
“哇啊···哇啊···”
徒祁拿起自己手上的小布条,摇摇晃晃的,吸引小九的注意力。
小九被布条转移了注意力,就不再大声的哭了,但还是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
“嘚嘚,坏银···嘚嘚!”
小九一岁零三个月,父皇还不怎么喊的清晰,哥哥倒是喊的可爱的紧。
忠顺看小九就不像那么回事儿了,这么小的孩子,跟徒祁一样,惯会作怪!
徒祁无奈的说:“柳嬷嬷,你把小九抱到皇上那儿,别让他再被吓着!”
柳嬷嬷搂着小九,默默的离开,把地方让给这父子俩。
徒祁看向忠顺,很久没有认真的看过他了。
尽管已经不惑之年,但是依然很俊朗。
尽管挂着胖达同款眼妆,依然很养眼。
怪不得当年周月会被忠顺迷了眼,这样的男人,哪个怀春少女不迷糊?
要不是自己的到来,周月恐怕还离不开他。
毕竟他们当年也是浓情蜜意过的,可惜,候鸟会暂时停驻,不会永远停歇。
周月这样标准的世家贵女,留不住这样游戏人间的浪子。
前世看红楼的时候,关于忠顺王爷的笔墨少得可怜。
他的出现,似乎只是让贾宝玉挨打这一个作用。
所以,徒祁也不确定忠顺中的结局是什么。
然而现在,看他这副作天作地作大死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好的。
否则也不至于和一个五品小官儿的儿子抢戏子。
“父王,您还是回去吧!”
省的他控制不住想抽他的手。
忠顺眼一瞪,“你这个逆子,为了几个贱民和本王过不去,你简直···”
徒祁看着暴跳如雷的忠顺,轻轻的说:“父王,您知道您口中的贱民,生活有多难吗?”
忠顺:“什么?”
徒祁:“您知道,他们为了活下去,有多努力吗?”
“父王,您不知道,所以您不明白那个姓郑的狗官,给乐安县的百姓带去了多大的苦难。”
“他横征暴敛,擅自加重税赋,县城所有的商户都要给他交平安银,才能保平安。”
“他给那些百姓本就不易的生活,带去了更多的苦难。”
“父王,您难道不会同情那些百姓吗?”
忠顺被徒祁说的老脸通红,更是恼怒,自己竟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教训。
脸都丢到京都护城河了!!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逆子,反了,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