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长安京府衙外面下着磅礴大雨,北风凌冽刺骨。
这是春天以来关中第一次下雨,巨大的风力撞击着雕花的窗叶。“呲啦”作响的窗纸仿佛一群人在怒骂着。
江辰铁青着脸,马越沉默不语,双手紧紧按在刀柄上。
“你觉得,背叛我是什么后果?”
“卑职不知!”
“哈哈哈~好啊!好一个马总兵!你勾结燕王,是何居心?”
江辰一把将马越送给他的调兵令箭摔在地上。
“这么喜欢我的位子,那我让给你好了~”
“殿下待我不薄,命我总督固原、宁夏两大军镇,臣下何来背叛之意......”
他拿出一个匣子,明晃晃的煤油灯下,是一张牛皮纸信!
那个时代,没有太好的防水措施,重要的书信只能用牛皮纸记载。
而这封信,恰恰就是马越送给燕王朱棣的密信。
江辰拿出了证据,马越也不再辩驳,只是再次低下了头。
“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甘愿领死~”
马越猛地一磕头,地上的灰尘都抖动起来。
“来人呐!将这个马...叛徒!给我打入死牢!”
公堂之上的官吏面面相觑,一向都忠心耿耿的马越突然反叛,他们谁也不信。
“好!好啊~那你就来杀了我吧!”
江辰把自己佩剑一扔,掉在了马越的面前。
“臣...臣罪该万死~”
他泣不成声,多日来的死战早已讲他的心和江辰紧紧栓在了一起!
江辰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府衙。
拨得云开见月明。他静静注视着头上的那团乌云,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被背叛。
还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啊~~~”
犹如野兽一般的咆哮惊起了屋檐的鸟禽,硕大的雨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听到动静的白玉隽急忙打开大门,看见相公像个木头一样矗立在雨中,她心如刀绞!
“相公,你怎么了?”
暴雨中的关切仿若清脆的玉盘混杂在隆隆的鼓声中,是那样的渺小!
“没事!”
江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脑中在飞速地运转。
他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处理马越,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兵变和战乱!
白玉隽穿着蜀锦织成的白裙,猛地扑进江辰的胸膛。
浑浊的雨滴打湿了两人的衣服,江辰抱起她,进了房间。
江辰看到了桌子上他送给那个女人的一块白玉。
“隽,我对不起你!我......”
看着他责备自己的眼神,白玉隽无动于衷,原来她已经知道了他在宁夏招收过小妾。
“没事......”
夹杂着雨滴的眼眶打湿了睫毛的眼影,青蓝色的点缀也斜挂在眼角的下方,清纯柔弱的眼神里满满的信任。
一滩雨水顺着青色的瓦片流下,春巢内的旅燕清脆悦耳的鸣叫萦绕在院子里,树上的梨花缓缓张开了花蕊。
......
“启禀燕王!马总兵这次并没有送来信件!”
“什么!!!”
朱棣脸上挂着忧愁,这次四万对二十五万的战争居然被江辰稳稳拿捏。
一个强大的敌人在西方冉冉升起~
“看来马总兵已经被发现了!”
“京一,我们要不要......”
“不!殿下,我们可以先让他们自相残杀~”
神秘低沉的声音从一个穿着大绿袍的人口中说出,朱棣听完喜出望外,连忙命人设宴招待。
灰暗的乌云还在燕京的上空盘旋,城内城外都弥漫着一股沮丧的气息。
刚才男人的建议正是让朱棣沉下心来养精蓄锐,因为他俩都知道:“此时的应天府,更加在乎江辰的势力&”
一队强壮的骑兵正在城外的密云奔驰砍杀,可怕肃杀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燕云十六州地处华北平原和蒙古高原的交界口,衔接着中原和漠北,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从横交错的山脉是天然的屏障,从儿皇帝石敬瑭出卖十六州县换取契丹支持之后,近四百年都牢牢掌控在游牧民族的手里!
山脚下一望无际的平原成为了任由驰骋的马场,朱棣依靠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拥有了全国上下最为精锐的骑兵军团。
飘扬的镶红色军旗上绣着“明”,站在城墙上的朱棣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眼神渐渐扭曲成了猛虎的轮廓。
对权力的渴望让平静的内心掀起了狂涛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城墙下面跑出了一个小孩儿,穿得衣衫褴褛,追逐着脚下掉落的馒头。
洁白的食物占满了泥沙,满脸泥垢的孩子眼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