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母见了她满脸都是笑容，“可算把你等来了，南方一天到晚都在跟我念叨你，今儿个见了才算明白，难怪让他这么惦记了，天仙似的人物。”

这么一通夸赞但倒是让沈珍珠害羞了。

闵之修跟在后面进来，对着闵母说道：“妈，你见谁都这么热情，沈珍珠脸皮子薄，该害羞了。”

南方倒是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看着沈珍珠说道：“可是奶奶说的就是实话啊，爸爸，爸爸，你觉得姐姐漂不漂亮。”

小孩子突然把这个问题抛给闵之修，闵之修明显愣住了。

“爸爸，爸爸，问你话呢！”

闵之修指了指那盆饺子馅儿，“包饺子吧，姐姐饿了。”

沈珍珠也附和道：“对姐姐饿了，包饺子吧。”

南方非得拉着沈珍珠一块包。

沈珍珠倒是不怕出丑的，她就是煮块土豆都能比肉好吃。

“我怎么觉得今年的馅儿有点怪？”

闵母皱眉，“有吗？”

闵之修点头，用筷子夹起来，嗅了嗅，“真的。”

沈珍珠脑子里想着三鲜饺子，就有了配料表。

她又看了看面前的馅儿，“阿姨，这韭菜三鲜饺子，不用放香葱，就放五香粉和白糖提鲜就行了。”

“白糖？”

沈珍珠点头，“对。你下次试试就知道了，这香葱会和韭菜串味的。”

闵母又笑起来，“你瞧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这点脑筋都没有。今天早上王婶给了我一把香葱，我寻思着，反正要包饺子，就提提鲜，用了算了。谁知道……我是觉得和往年的味道不一样。”

“没关系，一样的吃。”

南方搓着小面团，漫不经心的对沈珍珠说道：“姐姐，姐姐，要不然你明年还来我们家吃饺子吧！”

闵之修忙制止他，“南方！”

南方又一脸委屈，唰的一下眼泪就来了。

闵母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好好的大过年里头你成天到晚的骂他干什么？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的，他想他妈，想你了，都只能躲在被窝里头哭，这么小的一个人，你就不心痛心痛他？”

说到这里，闵母又反应过来沈珍珠还在，连忙转头来哄佟南方，“好了，好了，乖孙不哭了，奶奶骂了爸爸了。”

闵之修也觉得烦闷，心里一口气堵着，解了围裙丢在一旁往外头去了。

闵母见了，又说他，“那外头天寒地冻的，你去哪里？又不穿件衣裳，冻坏了可怎么办。”

沈珍珠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阿姨，您看着南方，我给他送件衣服出去。”

沈珍珠出了院子，在胡同口找到闵之修。

她原来不知道他还会抽烟的。

他身上总是一股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整个人干干净净，好像烟味这种东西和他不沾边。

见沈珍珠来了，他忙掐灭了烟。

“不好意思，我一般不抽烟。”

沈珍珠把衣服递给他，微微一笑，“没事，你穿上吧，外面冷。”

闵之修套上衣服，“让你见笑了。”

她摇头，“没事，不是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吗？我家那点事你不也知道，我也没觉得怎么样，人呢活自己的就行了，若是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岂不是累死了。”

闵之修轻笑了声，“你倒是想的开。”

沈珍珠踢了一脚墙角堆积的雪。

闵之修头一次在她面前说起自己的私事，“他妈妈跟别人跑了。”

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沈珍珠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只能沉默着。

闵之修苦笑了两声，“说起来也是我不好，当时不够关心她，她和我在一起一路走来，很辛苦。可我还是怨她，怨她什么话没有当面说清楚，深更半夜的把孩子丢在门口，就走了……”

“南方很听话。”

闵之修的眼神惆怅，“我这几年工作忙，四处跑，好在我妈有耐心，这孩子一直不肯开口讲话，又胆小，这周围的孩子都欺负他，他也懂事，都忍着，也不告诉我们。”

沈珍珠伸出手拍了拍闵之修的肩头安慰他，“古语说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吗？”他无奈的轻笑了声，“但愿吧。”

“南方是跟他妈妈姓吗？”

闵之修点头，要摸出一支烟点燃，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堆积在心里的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就想一口气吐个干净。

“嗯，跟他妈妈姓，他总不好跟我姓。”

沈珍珠皱眉。

“他不是我亲生的。”

“怎么会，你们两长得很像……”沈珍珠惊掉了下巴，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呀。

“我跑了好几家医院做的鉴定。”

闵母应该是不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还会对南方这么好吗？

闵之修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