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内第二次进派出所,第一次是询问情况,第二次是拘留,因为受伤的两个人不同意调解,因为其中一人的伤势被鉴定为轻伤。事情说起来不复杂,但对于蒙受不白之冤的忆安来说,这事儿复杂的让他不知道从哪里捋起,如果他有捋顺事情想法的话。
坐在硬板凳上,忆安的眼睛被面前的小台灯晃的睁不开眼,他纳闷这小小的台灯怎能射出如此强烈的光束,照射的范围不广,但在它光束能及处没有什么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台灯后面的秦硕双手放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审问嫌疑人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长时间下来他积累了不少经验,再狡猾的嫌疑人他也能应付自如,他常常想如果这世上有审犯人比赛,他一定可以得头名,这样一来自己就出名了,上报纸、上电视,还能接受采访,说不定会因此得到晋升机会。“到那时,思雨一定会笑脸相迎,主动投怀送抱的吧。”每次臆想到此他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到现实,他又失望了,再会审犯人有何用,对追女孩一点帮助都没有,总不能把思雨抓起来按在冷板凳上,就像现在一样,然后逼着她接受自己吧?“强扭的瓜不甜。”他吁一口气,无奈地说。
可思雨对眼前这小子却十分上心,之前老见思雨围着他转,对他的体贴关照着实羡煞秦硕,“对他笑的可真甜啊......”想到思雨甜甜的微笑,他不自觉地舔舔嘴巴,连自己的嘴巴也变的甜了。
后来不再见思雨找他,倒是自己去找碰了几次灰,思雨一脸的忧伤,“一定是他欺负思雨,别落我手里,落我手里必须收拾你!”那时秦硕愤愤地说。
天助他也,忆安到底是落到他手里了。
忆安不知道,除了盛豪一股子势力的针对外,现在又多了秦硕的加入。
面对毫无应对经验的忆安,秦硕没有半点收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完成审讯。忆安迷迷糊糊地签了字,按了手印,秦硕拿着笔录满意地离去。
而忆安,跟随警察来到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在派出所最不起眼的角落,旁边就是厕所。屋子的门与其他房间的不同,是铁制的,门檐下方被抠出巴掌大的口子,口子上三道铁棍已褪了色。
屋内只上顶一盏小灯,与宽敞的房间极不相称,昏暗的房间大白天也得开灯才行,忆安借着昏黄的灯光用力睁眼才模糊看到房间里几张小床,靠墙一角一个马桶,每张床边摆着一张破旧且小的桌子,桌子前的凳子小的可怜。
警察等他进来转身就走了,当门“咣当”一声关上时,屋里的光线又弱了不少,许是进来一会儿的缘故,忆安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他小心地走过去,小心地坐到凳子上。
他不知道自己已被关押,等警察侦查完毕后自己就会被移交到检察机关,检察机关将案件审查结束后就会提起公诉,最后法院会对他量刑判决。
他只知道自己是无辜的,自己是见义勇为,但是如若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单凭一张嘴,即使警察、检察机关、法院相信他说的话又有何用?这是一个讲求证据的时代,就是因此,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才会围绕证据大做文章,不惜捏造证据为置对手于死地。
王叔跟薛然在警车拉忆安走后马上跟着来到派出所。王叔拿着鉴定报告仔细地看,薛然拿着报告附页的医院诊断证明仔细地看,两人逐字逐字的看,王叔更是看完每个字后重新通读几遍句子解读,生怕错过什么或者理解错误。
挑不出任何毛病,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作声,这时秦硕走了过来。
“都在这了,可以移交检察机关啦!”他将手里的笔录放到桌上,对另一名警察说。
这名警察笑着夸赞他的效率,他洋洋得意地挤眉弄眼,压根没注意到王叔跟薛然。
“移交检察机关?你说的是谁?”王叔失口问道,带着质问的口气。
秦硕这才注意到屋里有别人,他先是一惊,接着平静地说:“他自己都招了还有什么说的?”
王叔起身要看秦硕手里的笔录,秦硕立马用身体挡住,厉声说道:
“你干嘛!这些你能随便看吗!”
薛然上前拉住王叔,王叔这才罢手,他生气的对秦硕说:
“他是无辜的,那天是为了救人才打的,说起来属于见义勇为!”
“证据呢?”秦硕问道。
“证据......证据......”王叔支吾着,突然指向薛然,“这就是证据,不对,这是证人,那天她跟忆安在一起。”
薛然点头说道:“对,我可以证明。”
“嗯,即使她可以证明,”秦硕指指薛然说,“还有一个呢?有没有当事人的证明?”
“有,有,当事人有,”王叔连连答应,“是不是有当事人的证明就可以判定无罪了?”
“只要当事人出具证明材料,经审核后可以予以调整。”
“好,我们这就找当事人去,然后把他带过来。”
“那你们最好快点,时间不等人。”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