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辰追到李家时,刚刚抢他银子的那人正醉醺醺的倒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酒壶不知死活的喝着。
屋里静悄悄的,他走进去,只有一间里屋,陈设也异常简单,一张床榻,一个柜子,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霉味。
风从窗外吹进来,白惊辰看去,发现李程身影消失在山头,立马跳窗追了出去。
整整半个时辰,不论他怎么跑,都没甩开白惊辰,李程累的瘫倒在地,呼呼的喘着气。
看着他站在他身侧,微喘,李程心里还是有些佩服他。
“我招,我全招了。”说着,脱下背在身上的包袱,“吴县令,贪墨官银,是为了壮大圣阁。”
“那你怎会去東桉县任职?”白惊辰接过包裹,翻开里面的信函,确实是吴县令与圣阁来往的一些重要密函。
李程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慌乱,“我……我只是去谋个前程。”
“谋前程?”
见他不信,李程抓了一把沙土甩到他脸上,又往山上跑去。
“呸呸……”白惊辰擦了擦脸上的灰,又追了上去。
李程还在庆幸自己甩开了他,忽然,一只剑羽朝他而来,他愣住,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好在白惊辰赶来将他拉开,而他自己旋身躲开时,还是不幸被伤了胳膊。
看着白惊辰唇色发白缓缓倒下,李程下意识的抱住他,心里咯噔一下,“兄弟,你可别吓我啊。”
声音带颤,看着从深处缓缓逼近的人,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人身披袈裟,手持禅杖,右手立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人之将死,老衲前来渡化。”
他知道这是圣阁的二长老,放下白惊辰,李程刚想跑,可玄空一下出现在他面前。
玄空刚想动手,一个头戴帷帽的公子迎面而来,一掌拍在他胸前,玄空后退几步,看他帷帽遮面,神秘的很,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可那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抽出一把细长的锻刀,便要与他一较高下。
他岂是那些蛇鼠小辈?禅杖耍得行云流水,可那人的锻刀耍得是丝毫不逊色于他。
玄空被中伤腰腹,撞在树干上,眼眸危险的眯起,“阁下是何人?”
“塔影楼主林酒。”
塔影楼向来神秘,与他们圣阁一向不合,可圣阁不是塔影楼的对手。
玄空一惊,他没想到塔影楼会掺和进来。
“区区蝼蚁,也敢在本楼主面前放肆,谁给你的胆量?”
听着那低哑的嗓音,玄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惨相,想逃,可那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
林酒甩出锻刀,身随影至,玄空慌乱之下,扔出一枚雾丸,灰溜溜的遁了。
雾散去后,只余一把禅杖,和未干的血渍,林酒透过帷纱看向他们,李程似乎被吓晕了。
而稚儿,在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林酒识趣的遁了。
“白惊辰!”看到他脸色灰白,稚儿甚是担忧,好在,她除了会耍鞭子,医术了得。
夜至三更,白惊辰才醒了过来,稚儿手撑着头,一下下打着瞌睡,而李程被她的鞭子绑在树干,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稚儿头一歪,往下倒,白惊辰伸手接住,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也没在意。
不过,稚儿还是醒了过来,看到白惊辰没事,松了口气,看向李程心情倒是没那么好了,“真能睡,像猪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呢。”
一句话引得白惊辰眉头一蹙,赶忙走过去查验,却没想到他脸色发青,像是中毒了,“稚儿,你过来看看。”
稚儿赶忙跑过去,看这情形,心下骇然,赶忙给他解了将鞭子收起来,不确定的问,“他很重要吗?”
“事关重大。”
稚儿点了下头,开始施针抢救,一刻钟后,眉头紧皱,“毒性攻心,我医术不精,只能保证他这几日还有气。”
就是醒不过来,也死不过去。
白惊辰沉默了,也就是说,这一次,线索又断了吗?
“不过,我师父能救他。”稚儿说这话时,眼神有丝落寞。
回去找师父的话,她应该,也出不来了吧!
救人心切的白惊辰没注意到她语气和以往的有些不对,“那去哪儿找你师傅。”
稚儿几次想要开口让他再考虑考虑,却还是没说出来。
“两日后,他会出现在衙门驿站。”稚儿说完,一掌将他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