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汤下肚,司软的病情有了稍许好转,传承下来的土方子,多少还是有点疗效。
加上自己昨晚灌下的那袋感冒冲剂,虽不能根治,好歹能缓和一下她被堵的鼻子。
不过她对外婆扯来的那一捆草药非常感兴趣,罕见的当属那味“过路黄”。
这种草药横卧于山间、路边,开淡黄色小花,本极为常见。
但后来因为生存环境的变化,野生的逐渐消失,人工养殖的没这么好的药性。
司软看着那一抹绿眼馋,想趁还泛滥的时候多薅一点。
把晒干的过路黄存在仓库里,将来有用也免得到处去寻。
但有一个问题,家里人能让她出去吗?
司软试着在外婆怀里扭了两下,可那双农妇常年劳作的大手,把她抱得牢牢的。
无奈,只能放弃挣扎。
鉴于家里多了个生病的小豆丁,外婆只得让两个年轻人去地里,自己留在家里看她,顺便从昨天挖出来的红薯中挑出一部分。
洗净、切块,等下午送到打米房打成浆,便可以过滤后晾晒淀粉了。
闲的无聊,司软央求外婆把昨天她刨出来的烟薯烤了。
自己和外婆一人一根,剩下的留给干活的二舅和小姨回来吃。
“外婆,好烫好烫……”
柴灶口子上,司软拿铁钳刨出两根小红薯,手摸了一下就飞快往回缩。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根红薯就把你馋这样了。”外婆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自己也伸手去拿。
“哎哟,是有点烫!”接着她也学着司软的样子,飞快把手缩了回来。
两祖孙对视一眼,然后嘿嘿地笑个不停。
待红薯放凉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表皮,对着黄灿灿的肉就一口咬了下去:“外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种出来的红薯比蜜还甜,还会流油呢。”
外婆也发现了端倪,她跟着剥开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甜绵软糯……
“!!!”
“这红薯怎么这么好吃!”
沧桑褶皱的老脸上,整日劳作的疲惫一扫而空,取代的是惊讶。
司软将狡黠藏进眼底,眯着眼睛满意地又咬了一口,她可不满足于此,她还想以后每年都吃到这淌油的红薯。
在物资缺乏的年代,外婆能把一家人健康拉扯大,成年后还找上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老太太精明着呢。
果然不用司软刻意提醒,老太太就将剩下的六根红薯拿进了屋里,一边走一边还说,“这么好的东西,可别给他俩给糟蹋了。”
这个“他俩”自然就是小姨和二舅。
司软有些汗颜,原本她还打算让外婆留一根做种,没想到老太太全给没收,姜还是老的的辣啊。
外婆有了事儿干,司软就得了空闲。
原本她打算回空间里看书,没想到篱笆外冒出了几颗毛茸茸的小头。
“别挤我,我先看看这城里来的姑娘!”
“听说城里来的小孩有糖!”
司软好奇地盯着那几颗头,见他们一会摆出个“一”字,一会又摆成叠罗汉的样子。
不消说,是生产队的孩子们来了。
她从口袋里扒拉出自己的小糖罐,里边装的是妈妈准备好的水果糖。
这回司软不仅没从空间里拿东西,甚至还把糖罐子留在了家里。
因为她知道,这罐水果糖很快会被人盯上。
上辈子她额头上有一道疤,就是在罐子被抢的时候弄的,后来这道疤还成为过她被取笑的由头。
既然一切根源都是从这罐糖说起,她干嘛还要带着自讨苦吃。
“丫头,出来玩啊!”
“我们在玩躲猫猫,你要参加吗?”
篱笆门被推开,孩子们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在农村,这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如果在城里,这样登堂入室,只会让人觉得自己私有空间被侵,为人不喜。
见司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没动,其中一个男娃娃很自来熟的就靠了过来:“文婆婆在家吗?”
他的眼睛在司软身上兜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哦,司软想起来了,自己外婆姓文,这小子是在和她搭讪。
她点了点头:“外婆在忙。”
男孩见她说话,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那你要不要和我们去玩?”
“躲猫猫?”司软刚才听见了。
“对!你要是想和我们一起玩,我可以跟你外婆保证,不会出事情。但是有个条件,你得给我们点好处,懂吧?”
男孩伸出手,指了下她衣服上的兜兜。
司软见他胸有成竹,似乎笃定自己会跟他们去。
要东西要得这么明目张胆,这人显然是老手,不过司软也有点想出门,毕竟那些过路黄还等着她去薅呢。
“我只有三颗糖,你带我出去玩,我就给你